挺拔老硬

海燕RG

古杨村的戏还在继续上演，村裡人都夸今年写来的戏唱得好。

浩天在戏场裡转游的时候，谁见谁夸，他心中自然欢喜。

范霞除了第一天是开场的时候演唱之外，每天都是戏结束后登台跟剧团裡的主要演员轮流着清唱的，下面掌声不断，欢呼声不断，清唱的时候戏场裡比正式演戏的时候还要热闹。范霞虽然是旦角，但她伴青衣、刀马旦也行，甚至扮须生也可以。
- V0 j: M, |$ Z6 u5 R" q
上午，她到单位呆上一二个小时，就回家或到村委会。虽然她看了打金枝以后，觉得这个剧团的《打金枝》跟王爱爱的《打金枝》基本一样，因此说也不必排练。但是有空还是跟琴师鼓师在一起交流交流，对上一段两段。

她跟浩天每天散戏回到家，差不多都得12点左右。范霞唱戏唱得兴奋，每天回家后洗上一把脸，就瞌睡得不行了，再加仙梅最近两天又住到家裡，因此浩天想跟范霞温存，范霞就打劝他忍耐忍耐。
$ p' k0 r+ _/ Z0 d9 E
( d/ w+ g) J# J' k+ d7 N0 P" m8 f) ?浩天那天跟甄果香做了之后，甄果香不停地给他大电话约他，杨联芳也不时地在电话裡流露想念之情，但是浩天恪守诺言，没再动心。
, S) U$ v$ ]# L" r
& S0 G' ~# w1 E6 f, S( y& ^明天就要为祖坟立碑了，范霞登台清唱的唱词他也给写好了。这几天他自觉地往正规方面靠拢。每天看看工地，写写唱词，或者到村委会跟村长聊聊正事。

, t! _5 |' K3 S" X0 r范霞双休的那两天，他还跟范霞和仙梅一起谈了畅玉和仙梅订婚的事情，仙梅也与畅玉沟通好了。
1 s, c9 y' Z, |% T8 i
- E5 J3 T# q3 D6 s畅玉单等订婚的时候回家，他要好好地学习几天功课，怕回家耽误时间不说，影响了精力，仙梅非常赞同。
" s- y6 Y9 ?; Y' x$ t1 C
仙梅这些天为自己找下了工作而高兴，虽然想回古杨村裡的要求，她的同学还没有回话，但心裡还是很踏实的。
& h  O( Y/ p7 }/ D( l
她知道范霞找浩天已经铁定的事情了，这对她来说，内心裡也是非常高兴的。一方面因为浩天有钱，跟未来的婆婆结了婚，自己肯定能沾光，更重要的是，她眼睛裡能够看到经常浩天，她的心裡是快乐的。
  J0 \, T! m6 u3 g3 e; I& S
她自己找不成浩天，是没有缘分，已经没有办法了。但只要能看到浩天心裡就舒坦。因此，浩天跟范霞结不了婚，是她最怕发生的事情。
9 F4 W/ n- B  \, q; @* J8 m
现在好了，她心裡盼望的事情，都实现或就要实现了，于是每天乐呵呵的。尤其是在戏场裡人们对浩天和婆婆的夸讚更是令她高兴。
; ~7 L' N- H7 O
5 I6 F. y7 X* Z0 y: z, o当然，也有说不好听的话的人，有人嘲讽她找了个甚人家，就算是有钱，人也是好人，可是畅玉家裡的事情总是跟正常的人家不一样，公公婆婆离婚，婆婆找个后生，怎麽说也不好听。
2 }* Q/ C+ r" x/ b7 s/ p
这种话，刘花花一见她就会跟她说，刚说的时候，她会不由地脸红，可是后来听见了，就有应付话了。

她说：“咱们家庭条件一般，哪能找十全十美的？挑了这头就挑不了那头，既然答应了人家，就不能反悔了，该怎麽就是怎麽了。至于有人想说，爱说甚说甚去，咱们又摀不住人家的嘴，”
) P. c  @- u, D7 d, a4 r
没想到这番话说得刘花花再见了以后也不说了。
. o8 Z* z7 R+ N/ ]* ?' g
仙梅跟未来的婆婆范霞很能谈得来，她很同情范霞的遭遇，更支持她的决定，这使范霞十分欣慰。
/ _; X' }7 `2 P* G4 g9 o
她在跟浩天和仙梅的交流中，说起妇联主任的职务保不住了，流露出了不悦的心情。浩天和仙梅都认为当不当妇联主任无所谓，不当妇联主任，肩上的胆子轻了，其实是一件好事。

* O8 A; o4 q+ e9 S& O7 _- y; `很好地经营这个家，很好地经营浩天承包的土地，成了范霞的美好愿望。当然压在心底的更重要的事，则是给浩天生个孩子。

: e- d9 R, g. T8 z' A今天三个人吃午饭的时候，说起那天大街上猥亵范霞的牛力，都觉得死的太荒唐了。
* b- f4 i  n. G5 g, r* N
+ f3 W+ p* h# e. U( a1 @6 R6 I原来牛力那天被张焕打了两个耳刮子回去以后，碰见闺女和刘瑾做爱，骂了一句，杏花竟要他跟刘瑾轮着来，可刘瑾完事后，轮到他的时候，他暂且挺举不起来，好不容易挺举起来，进去以后，很快就没劲儿了。
* o' J' U3 Y  z
0 m8 B8 K/ f# @8 h他很是扫兴，遂又借酒大骂起来，说刘瑾把他的心搞乱了，弄不成了。刘瑾虽然为老子跟闺女乱来感到吃惊，但因为自己也行得不正，故牛力怎麽骂也不敢说个甚。

" O; i; a+ `3 a他忽然想到了性药，于是把牛力叫到外面，背过杏花给他喝了一粒性药，说那药喝下去真管用。

' H; X. S6 P5 Z" `牛力半信半疑地喝了以后，过了几分钟，真的就老硬老硬的了，他红头胀脸地跟杏花做了十几分钟，很满足。
" C: t; w, U: W, F* m  y% o) m
两天后，牛力在戏场裡閒转，走到一个外地人摆开的卖保健品的摊子前，那个卖东西的给他推荐性保健药，他便毅然买了两瓶子性药，偷偷地保存起来。

几乎每天晚上散戏后，牛力都会听到刘瑾鑽进杏花的被子裡折腾半天。但牛力怎麽也摆弄不硬他的下面，自己下面不硬，杏花揣也不叫他揣了。平时五六天跟杏花做一次，还觉得行，可隔得时间短了就起不来了。
+ c1 B6 R+ Q0 Y! t/ f( Y: f
! i3 ~' F) l- j) X可那性药喝上以后，太管用了，可牛力不懂这种药不可多喝，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人，更是不可胡来。可牛力每每听见杏花和刘瑾折腾都会跃跃欲试。
1 Q4 y" L# Z9 P, Y
) p6 u& X+ x( t9 g, L% M# Y古杨村开戏的第五天下午散戏后，刘瑾没有回家吃饭，在饭馆裡跟村长吃饭去了。
6 {, ?1 ~8 M3 Z2 F9 V/ K
. q* O: v4 a3 S. [4 W$ V那牛力吃过饭，喝了一粒性药，几分钟以后就硬起来了。他硬要跟杏花做，杏花不同意，他解开裤带掏出来说：“你看我硬成这样了，难受得不行。”
2 A' O5 J: t7 c. g
“你这两天哪来的这麽大的劲气了，昨天晚上还做的，又倒挺拔老硬了！”
- c3 S3 T/ K1 Y) ?( A, T/ A2 Q
5 t5 L* B' _' `4 ^6 g# N杏花一看离开戏还有半个钟头，见牛力硬得厉害，于是出去把门锁住，就回家上炕脱光身子，跟牛力干起来了。
% m8 ?6 W0 m6 D7 R5 X% J' J
那牛力每天都是刘瑾做完以后才能轮上他，根本没有逗乐的机会，今天抢在刘瑾前面了，他不急于插入，竟挺着硬棒棒，又要揣乳房，又要揣屁股，又要揣肚皮，还要揣下面，把杏花全身揣了个遍。
! i2 m( Q- V+ D! P! k% n! M- R
杏花见牛力精力充沛，心中喜欢，嘴裡还不住地夸“越老越厉害”牛力在药物的作用下，头有点昏了，可他被杏花夸得太兴奋了，根本控制不住自己。

4 K; o" v5 c( Y3 N1 J于是就不顾一切地进入了杏花的身体，杏花在不住夸讚的同时，发出了动人心魄的呻吟，把个牛力兴奋得没命地顶撞。

) k, g* K8 {- d) I  M, W* l5 M! Q杏花见牛力脸特别红，几次提醒他停止，可处于兴奋状态的牛力根本不听。他仍然不停地大动着，突然，牛力的动作停了下来，整个人沉重地压在她身上。
4 g# @% E2 U) v! c# Y3 m
杏花以为牛力困了，就等了一等，可是等了二三分钟，牛力还是一动不动，她轻轻地一推，见没反应。
1 r3 a+ _# o$ R1 e) }$ k
杏花有点害怕了，用力把身上的牛力推下去，翻身坐起来，见牛力软软地躺在炕上一动不动，脸色煞白。

杏花赶紧去摸他的的胸口，发现牛力心都不跳了。这下子该怎麽办？她赶紧给刘瑾打电话说明情况，刘瑾立即拨打了110和120，110人员前面来，后面急救车也到了。

人们把牛力就近送到乡医院，又打强心针又电击，但这些办法都没顶用，医生确诊牛力已经死亡，死因极可能是心脏的问题。

1 `  d$ f! n# w4 I6 T  y; l面对众人的猜疑和质问，杏花如实交代，只是编造了其中的一个细节，说牛力喝了性药以后，提出要求，她不同意，就持刀威胁，她因为害怕就依从了，她几次劝说停止，就是不听。
% j: U& m- K( w$ W
当天夜裡，牛力被放到太平间裡。杏花嚎啕大哭着回到家裡。戏场裡的人们听到后，一下子便都站起来，以至于戏也因此而停演了，大家吵闹议论着，有些人心惊胆颤，有些人哀婉叹息，好些人并不知道牛力是怎麽死的。村长到台上给大家人死了再也活不了了，说甚也没用了，叫大家安心看戏，有人问怎麽死的，村长说他也不清楚，戏场这才渐渐安静下来，戏接着演起来。

) O0 w9 i! w9 \第二天，法医拿出了尸检结果：死者生前有性行为，死因是突发性心肌梗塞，原因是性生活中过于兴奋，导致心肌梗塞猝死。
. X* r- {2 |6 R. ]7 g
牛力在村裡只有牛劲一个本家兄弟，也是属于那种“折了嵴樑打了胯”的人，对这件事的态度是不管。牛力的表兄们平时对牛力没一点儿好感，对这件事也是漠然置之。

于是，杏花把苗峰叫回来，跟刘瑾一起做出了一个决定，不办安葬仪式。苗峰和刘瑾第二天下午就在村裡叫了一个人，把墓打下后，用小四轮从天平间拉出来埋葬了。

刘瑾花钱请帮忙的人在饭馆裡吃了一顿饭。吃饭的时候，苗峰和杏花都没有去。
- d! i' I  t3 G% R6 s2 H/ K9 P4 ~
/ `' U( l3 c8 w" V大家议论纷纷，有的骂牛力是牲口，是毛驴，不是人裡头的数，死了没装棺材，活该。有的说人死了，就不要骂了，并说人是百样图，也是时辰八字佔在那儿了，不由人。有的笑话杏花和苗峰，说甚是个甚，他们也没少花牛力的钱，不管怎麽样，这样做不好。

当然话题免不了归到了杏花究竟是不是牛力的亲生闺女上，有说是的，有说不是的。有说牛力自己说不是，是为给他做牲口事找藉口，有的说牛力肯定知道不是自己的，不然不会这样做。有的说，这种人现实中的确也是有的。有的说杏花母亲当年就是嫁过人，有的说牛力十八年没回来看女儿就是因为闺女不是他自己的。
& h6 Y5 j  z. O) r2 o- P& A
也有的说，杏花的姥姥姥爷做了一件错事，当年既然牛力十八年没管闺女，出聘的时候就不要说给了。有的说，人总得有个头主呀，母亲死了，父亲还活着，不说给不妥当。还有的说是杏花的过，也有的怨苗峰，说男人不管女人，女人甚事也能做出来，同时也就联繫起了畅鸿运，认为范霞如果不是畅鸿运不管，哪裡会有跟浩天结婚的打算？

苗峰和杏花在家裡连饭也没吃，都有气无力地躺在炕上，大半天不说话。忽然杏花说：“这事情做得丢人的怎麽活呀！”
9 @7 t$ v* `$ K
3 T5 H  m+ L% r0 Y苗峰安慰说：“该怎麽活就怎麽活，大不过少出门，过上一年二年，人们也就不说了。不说别的，为了孩子也得好好活着。”

他们没有及时告诉孩子，准备过几天，心情平复平复再说。苗峰不准备出去打工了，他要在家裡陪老婆，怕老婆想不通寻了无常。
1 G1 l6 J4 a, o
8 ]+ s" |* F" G$ D) {浩天这几天看戏看得入了迷，尤其迷上了那个唱旦的副团长。副团长叫白淑英，他见面以“白团”呼之，人们都不在意，以为是“白团长”的省略，可浩天这样称呼，却包含了另外一层含义。

头一天化妆的时候，浩天在后台看到副团长手臂和肩背的时候，心裡一震，身上白团团的多好。于是那一瞬间的感觉彷彿定格在了他的脑海裡。人们都夸讚范霞唱得比副团长好，浩天固然高兴，但是他觉得这个副团长唱得也太好了。

那优美的身段，那动人的唱腔，尤其是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睛，不亚于范霞。范霞跟副团长相比，一个丰满，一个苗条，一个拘谨，一个洒脱，真是各有千秋。
1 F" E8 L$ h: K- }" ~' Z( V
刚开始几天，每天只是想着副团长的撩人的肩背，可这几天，副团长的唱腔特别是说话的声音总是萦迴在耳际，他不知怎麽有些怕把戏唱完，副团长离开古杨村。
  N# u+ p5 j) {, @& H8 `- }6 ^: Z
5 Z- |( @; Z$ O: E) G牵肠挂肚的感觉时时袭击着他的心，早晨起来，正要在院子裡练功，忽然听见副团长声音，那声音是那麽亲切，那麽入耳，那麽销魂。待练完功，范霞回家做早点的时候，他便匆匆地开开大门到外面寻觅副团长。
& n& L6 h) y  t8 \( B& R- u
" l$ R- {7 z0 t" ~循声找去，副团长就在范家家东面玉米地中间的小路上练嗓子。浩天赶紧走过去，那副团长看见他，俨然一笑，他叫了一声“白团团”副团长对他的称呼并不介意，眉目间透出喜欢他的神色，他更加大胆了，于是说：“你们连今天在我们村才5天了，我真怕唱完戏，现在心裡头就有些难过。”

“你快不用那这种话迷哄人了！”
; v9 r) F' I3 q, M
副团长的弦外之音很明显。

# _- k+ R1 N& K“真的，你走了，我会想你的。”

浩天居然赤裸裸的来了一句。
: U5 r- z% S  `9 T2 A6 |
. J! z% J2 C9 [/ Y副团长没有回答，却向东梁村的方向走去。浩天看着副团长的背影，真想上去把她抱住，可又怕人家恼了，克制了一下，端详着副团长娇美的身材，跟在后面。
4 O/ D) {) ]  t( V
“你说这话是什麽用意？”
- L- b+ m* Y$ f/ x* X* a
" Y1 w4 |2 b& x副团长站住，回头盯着浩天的眼睛问道。
, q, ~' ?; X. o
$ S. f0 b/ W  M. w2 }% ]“我只是说了一句心裡话，能有什麽用意，癞蛤蟆还能吃上天鹅肉？”

$ B7 d( E( K/ z6 U4 b- p' J( Q浩天挑逗道。

“你老婆那麽漂亮，还能看得起我？”
$ X- i! N+ ]; a  f
( q6 O2 Y7 z. M副团长居然如此说。
8 z' \& O7 S, N1 S9 ^4 T# o
# q9 h4 i6 j& m5 N“告诉我手机号好麽？”
" J, Y  _( K1 q5 }% b2 F9 y! v
: W- o: ?6 c8 F2 x6 W# _- G& k& k" G浩天急忙问，他怕错过机会，问不成。

/ J! S6 Y+ f6 t4 q6 u- I! y. g5 K“要我的手机号有什麽用，不给你。”

副团长故意说，看浩天会怎麽样。
2 `+ A5 S  m+ P6 Q
7 n2 j+ ~4 n3 l! F“白团团，求求你，告诉我！”
; c! _$ }+ w) m# w
浩天非常恳切。
( t! D4 a1 u9 A( y) M. ^6 I
* L' X2 h3 J1 Q" V“那你告诉我，要我的号干什麽？”

1 {( k' R" y: W; x副团长很严肃地说。
) K8 L+ `" z: |' D2 J7 P9 y% o9 V& f
“我想了跟你打个电话，或者我因推看戏，专门找你。”
% P+ k6 R9 G+ u; T/ G
+ f! e& t9 O2 d: l; {+ x. p浩天大胆地说。
/ Z4 [; Y3 l; {8 B# p
; r, j- b( \* K4 M* J“你原来是这样一个人，妇联主任走了眼光了，她跟我说你很爱她，还说你跟她相爱是从18岁开始的，看来她是被你骗了。你这麽喜欢骗人的人，你的话我能相信麽？”

0 w+ ^$ O7 i4 X副团长轻蔑地说，“我这个人最讨厌这种早三暮四的人。”

“你理解错了，我自小就爱看晋剧，每次看戏快结束的时候，就感到难过，难过的原因就是怕听不到我喜欢的演员的唱了，甚叫戏迷，戏迷就是迷自己喜欢的演员，那种想念跟别的想念不一样。”

; M* S$ f0 S. n5 D: k- |浩天解释道。

“对不起，我误解你了，那你的意思是喜欢我的唱了。”

副团长说。

7 O# `+ [9 a; ]8 p. R) @“当然了，人们说妇联主任比你还要唱得好，那是偏见，我认为还是你唱得好。”
; b3 X( y' G0 L- @- v9 @# y& ]
( M$ l/ Z% V4 L. h) L5 Y浩天说内心话。

: j, F) S, I% C+ G0 f( v7 \“妇联主任唱得的确不错，那是天才，像我们这些都是练出来的嗓子，不想妇联主任那是天生的好嗓子，我也信服人家拐弯拐得圆润自然，我练了这麽多年，到拐弯处有时候就会出问题。”

' e  l. ^/ ]  [  }2 m' p: U副团长说“怎麽？敢不敢给我手机号，我想了你给你打电话！你能记住我麽？”
/ E9 M; p( {& o1 R
1 Y* d$ s* [0 s3 N浩天趁机说道。
" q  H! V: P1 h9 z) w2 G
  T  R  U( b- D% C( c“好，我有这样的帅小伙子戏迷，高兴还高兴不来呢！”

; p: x! ]: j- L副团长说完，问了浩天的号码，然后给浩天拨过去，“不要叫你老婆误会了，我们也互相留了电话。”

“我明告诉她也不怕，戏迷是公开的，没有什麽见不得人的。”
9 m/ V' ~1 u4 u0 g/ _
0 b! X) q  b4 u$ B$ a0 G" x; I6 `! c浩天理直气壮地说，“我其实有一件事情想求你。”

! Y( _  @( g' m: @4 R“你说吧，”

副团长的目光裡包含着亲近与喜爱。
- z( I$ A% A3 h5 ^1 R
“今天是七月十五，我要给祖坟立碑，原来准备邀请人吃上一顿饭，妇联主任说，请人吃饭不好，决定让我编唱词，她给清唱，用这种办法纪念一下，可我很想叫你跟主任一起唱，只是说的有些迟了，不过，我想实事求是，你本来没有提前准备，到时候就拿上词唱，人们也能理解的。你看行不行？”
7 W' U$ ?% o: k& {
“帅哥戏迷说出来的话，怎麽能不行？”
: }0 x. \; y4 J
副团长欣喜地说。

: L# E/ Y: D, o) n* V/ F( |! [这时候，范霞给浩天打来电话，问他在哪，听见说跟副团长说事，便邀请副团长一併回家吃早点。

浩天跟副团长一说，副团长表示同意。浩天当即抱住副团长亲了一口，副团长也没介意，只是说：“这一口亲的，要是叫你老婆知道了，能气坏！”

! }5 v( R% x$ J1 O1 H. @/ R. W“戏迷亲偶像，他就是知道了也无妨，她也曾经叫戏迷亲过，你以前被亲过没有？”
  h9 b1 G: w. W
) [7 v# U& P/ x  E: G8 l/ M浩天直端端地说。

“我真的还没有遇到过，这是第一次，你这个帅哥戏迷真是个怪人！”
) p1 a" ^3 k4 \% W3 p, T
. r# Z+ C: \3 u' t1 _3 ?副团长欣喜地说，并没有责怪浩天。
* n& Z5 T: Y! D4 `* s
“怪吧，要不是怪，我就不会回村种地了，也不会爱比我大的女人了，我要是皇帝就好了。”

浩天说着就慢步往回返。
* s3 _) M- J5 F
: p) W5 b# r: A“那就是说，主任一个你还不满足？”

2 p, i6 k/ K1 n: T2 [+ q$ Z2 |副团长听出了浩天的话中之意，于是问。

“不用说男人，就是女人吧不是一样的，武则天有多少个男人。只不过，一般人是有想法达不到了。我爱主任，就不能爱别人？各是各的，互不影响，我要是有皇帝的特权，我就想办法把你娶到手！唐明皇把儿媳妇还弄到手，你说是不是！”
' V6 p+ U  ?$ X9 d# r6 W
3 x+ A1 f' B* z% u$ p! B/ p8 W浩天越说越贴近。

副团长被浩天说得满心欢喜，于是说：“你是哄我，你要是真心的，我们可以一夜情。”
, g  C# o' ?( p
. Y6 O0 t7 C* a# X0 ^$ [“是麽？这话说定了，我有机会一定跟你一夜情，现在我就定下了。”

$ O! U* _: a3 p3 D6 V浩天说着从身上掏出了一沓百元人民币副团长。
0 o) J+ \, s1 f" F; m: J  `* J
副团长不要，赶紧躲开说：“不行，我是跟你开玩笑的。再说，我又不是卖身的，我是要的真情。”
: G2 @+ m7 r  ^% J: ~; e- k
“这是给你的报酬，今天晚上清唱的报酬。”
: n9 S4 `, J' K, t: ^3 c" Z
浩天转了话题。
' S6 Y0 }: H/ m) t3 R% U
“我不要报酬，即便给，你还是叫你老婆给我合适，但是数目即便给的多点也得差不多，太多了，会引起人的怀疑。”
$ t$ k$ {. x6 l
% F: N8 m9 t" \' Y$ \7 A, c副团长说着就前面走了。
0 E& r# S8 Y' L% B* f4 q3 Q
浩天看着副团长笔直的腿，纤细的腰，浑圆的臀部，勐地扑上去就把副团长抱住了。
/ @$ {0 H5 ?( n# b2 m
副团长眼睛看着前面，稍微停留了一下，说：“叫你老婆看见呀！不能这样。”

( r1 |1 t+ J) s1 Y0 B) X说着就挣脱在前面跑了。
( ]) e  g5 K3 X% Z
刚刚走了几步，便看见范霞在路口等他们了。
. d0 R+ B) ]& `: ~  M( W
浩天想，真是太危险了，也是不改洩露，再迟一点儿抱款款就被看见了。
9 R9 t. ^+ Z+ i6 c1 O8 [
3 S4 b) B" \, z0 s! o( C5 E* C副团长和浩天都庆幸没有被范霞看见。副团长远远地就对范霞说：“你女婿硬要叫我跟你一起唱，我说你唱得那麽好，用我干甚？”

- A0 n  S9 L0 Z1 O, \) Z“他喜欢你，你就唱吧！”

范霞突然来了这样一句，彷彿是看见了似的，说得副团长脸红了。

" Q1 g9 U, F6 j# D: T$ g$ X“我说他喜欢你的唱，”

范霞见副团长被她说得有些害羞了，于是纠正道。

9 q5 v4 e; \- t0 h“他说他从小就爱看戏，”
; K- Y& x0 v4 p1 g/ W
) d7 M. N3 @8 U- O9 e( D* S0 {副团长的脸色说这话的时候，表情才不显得难堪了。
" W" H. l2 W) y
回到家裡吃饭的时候，范霞又说起浩天的爱看戏来：“他十三四岁的时候就成了戏迷，不是就追上我一歇也不歇，也是天生的怪人。你要是就住在这个村裡，非把你追上不可。那是又胆大，又有耐心的人。”
# E% E! Q+ Z7 R0 J3 W
. C! H, Q5 W7 u6 V4 h( |& n( i“呀！我说麽，”

* n9 ?& D( F* N% e6 H8 ]% W  l5 q副团长一时不知道该怎麽回答，她心裡乐滋滋的，心想，这样的小伙子也就是听叫人喜欢的，于是接着说，“不过，能找上这样好的小伙子的追求，也是造化，我没你的命好。”
! a8 t# X/ s9 b5 b
. w3 L3 \6 E% l9 R, l  j" ]+ b! l) x“跟你姊妹不取心地说，找上这样的小伙子也费心。”
* q# `! {" w3 k( ]
% q: |) @- {( n9 U9 n' s$ r  Q7 l范霞话是这麽说，但话语裡显然带着欢悦和幸运的意思。
2 b- ~$ _6 i9 l
" H" d& G4 g; I% o# F6 W“挺好的，找上自己心爱的人，这是女人最大的福分。”
- j' I# p! a2 {! Z: O: d6 a
, y) c) [  ?% U! T# i+ Z2 [% F1 f; c副团长说。
# U5 }1 b  B1 l  l6 M+ q1 i
4 U0 T% b- u+ Y5 d$ h7 v“你也挺幸运的吧，你的爱人是团长，你是副团长，成天能在一起，这也是女人的福气，”
% L/ D1 B( R; e
: I# d+ O' ~% |范霞称讚道。
1 @! @* `* X5 b2 ]. e, j
“男人们，都是吃着碗裡的，瞅着锅裡的，现在有些年轻女子真是一点自尊行也没有，脸皮子真厚，”
: ?  C5 k/ M# T8 c9 F7 O. [) r
副团长显然是在说自己的爱人也有出轨的情况。

2 @2 G$ m- ^/ Z3 |“暂时的好说，千万必要叫定时炸弹埋在身边，”
( _  z4 P: j/ R3 I% U" q& L
范霞针对副团长的情况说出了自己的见解。
/ H& i6 N# X: x* \- V% ^
可是说话的无心，听话的有意，仙梅听见以后，彷彿是在说她，她一面感到高兴，一面觉得在浩天面前一定得保持距离。她有个长远打算，范霞现在就是再显年轻，到五六十岁的时候也就难以跟浩天相配了。那时候，她正是三十四岁的时候，跟浩天同年彷彿，总会有一天成为她的人。

“那倒是不会，我还是把握得很紧的，他对我还是挺好的，我是说要是好好把握住，就会被人勾走，至于临时搭配对于我来说也无所谓了，防不胜防，”

, u$ s5 c/ L- g7 y! j' z1 N副团长知仙梅是范霞的媳妇，她说这话自然不怕仙梅听到，甚至有一种警示的意思。
! F! ^) H; i' g4 n" g( [( N  q% M
范霞觉得这样的话题对浩天影响不好，于是马上把话题引到演唱上来：“男人就得给他点厉害，不然不一定想作甚！——那你就跟我一起唱吧，一会儿让浩天把唱词抄一下，你看一看，咱们先试唱一下，到时候你要是背不会到时候，就把唱词拿上。”

浩天吃晚饭，到东间给副团长抄唱词，仙梅洗锅去了，范霞和副团长到客厅裡閒聊起来。
+ }" f2 w. o2 Q
( S3 L( p0 p& s6 f' y; w待浩天抄好歌词拿过来，副团长看了一下，夸讚写得好，然后叫范霞到一起到村委会配丝絃。范霞让副团长先走一步，把琴师鼓师叫去，她跟浩天有点事情商量一下。副团长走后，范霞把浩天叫到院裡说：“你是不是爱了这个副团长了，你要是爱了，你就找人家去吧！”

“爱是爱了，可是比方说爱你是100分吧，爱她只能是80分，男人爱女人，是正常现象，男人要是不爱女人，那就不娶老婆了。”

$ l4 Y. z/ E4 ~+ c浩天一句话说得范霞笑了。
9 q4 x  t5 |) o0 E/ |浩天开车把范霞送到村委会，然后给高健打电话问询立碑的事情，高健说工人们都已经出去了，拉碑的也快回来了。

! g% _' {5 B) ~+ Z6 b4 s浩天来到工地，给大家一人发了两盒烟，等到拉碑的回来，检查了一下上面刻的字，逐一放在相应的坟头前，安顿工人们一定要放得端正固实。
. [4 F& H3 T) q' x2 t1 d
大家都说不安顿也肯定会把营生做好。破土那天你顾唱戏，高队长已经让我们做好准备工作了，你有钱，钱会说话，不要多在这个上面多花心了。
) A: H6 b. V! K7 Q" P
+ ]7 f% }% T9 x+ J" n! K6 V浩天回到家裡，见仙梅一个人在家看电视。仙梅只和浩天在一起的时候，就显得有些紧张，不知该说什麽才好。
( }" _( j$ J1 K) d! X
“最近心情怎麽样？”

3 `. G" G( J5 Q* z4 A* y浩天热辣辣地看着仙梅问。

" C& [* ^" x" j8 D6 a3 N此时，仙梅快悦得五脏六腑都舒展开了，可她总是怕被浩天挑逗起来以后，又改变态度，于是很严肃地回答：“很好的。”
/ }0 j' d! \$ }, a
仙梅经常告诫自己，在没订婚之前，在浩天面前必须规规矩矩，因为她知道心裡一乱想，脸面上就会表现出来。
8 Q. l9 I0 u- B: ^7 g2 ]- A
  V1 S' P( U" j& H& H她曾经在范霞面前显露过抑制不住的兴奋神色，因此吸取教训，尽力克制着自己，只把对浩天的爱慕深藏在心底。

( O* k- \$ p# e3 z" F“那就好，”

浩天见仙梅很严肃地回答他，于是刚才泛起的春心，马上就收敛起来，“那你就在家裡吧，我到村委会去了。”
! H7 {- g9 L9 h1 ^) k3 V6 o+ H
“嗯，你去吧，我一会儿就张罗做饭！”
( r' [7 A2 W0 d& N+ @
仙梅用手指笼着头髮说，俨然一个乖巧媳妇的样子。
- h9 V& \+ Y8 d, ]7 B; e% x& U$ e
“你学会做饭了？”

浩天用关心兼喜爱的口气说，“以后我们经常在一起吃饭，你得学会做一些我喜欢吃的饭菜。”
# V% M( C1 Z4 {; `- D0 p
6 t+ p2 M+ X' f" ]' S3 s) C: g) e“我已经跟范主任学习了好几招了，你爱吃的其实也是大众化的，我也喜欢吃。”
! h9 k* ?% k8 U" O& [( }2 ^& y* K
1 g$ O5 _2 \3 H* N3 F' [  y* }( w仙梅很轻鬆地说。

; w' J  \8 N  e6 a: s$ m! S“我这个人比较随和，吃饭也随和，”

7 Z5 [; f9 \: @9 T  ]浩天说完就走，他怕继续呆下去被仙梅的娇姿美态弄得心猿意马，难以控制。
4 g9 A& O! A1 s$ c' ~! G
浩天来到村委会时，范霞和副团长正跟鼓师琴师搭配排练。一听到晋剧唱腔，浩天的心裡就像熨斗熨过似的，那才叫舒坦。现在听到自己喜爱的两个女人唱，越发说不来有多麽畅快。
5 c+ Q0 p) L1 g! M  ]! Z5 P+ w/ E1 e
: r) v* {, f" I& |/ v+ l唱完一次后，范霞问他拉回碑来了没有，浩天说人家早已经开始了，到中午就全部完工了。范霞又叫他约摸快完工的时候，得去看一看。浩天方想起，是应该出去看一看的。要不是范霞说，立碑的事情他靠实好工人们了，不打算去看了。

  z$ c; m) l, i% D副团长见浩天跟范霞的对话结束后，亲切地对浩天说：“你这唱词可是写好了，你还应该准备一段讲话。”

9 k4 I9 T! `1 h“我不讲了，你到时候给说上两句就行了。”

1 l) D; h- a$ q+ f8 Q浩天说。

0 W4 U! {+ N' H9 ^6 n3 y“不行，最好是你讲，你讲效果最好，要麽就叫主任讲吧。”
  d* k% y9 j2 e- K
3 P$ g9 R/ ]: ]: O" e0 w副团长说。

' A" {/ A5 F; B$ s$ c) m! r" q& z“我讲越发不合适，要不就不要讲了，要讲还是浩天讲。”

, s% ]3 y7 G& K5 q范霞说。

8 {5 a; F6 {% U3 @1 p! B“其实，还是叫副团长三言五语说一说就行了，就说今年七月十五，浩天利用中元节祭祖的好日子，破土为祖坟立碑，表示对先人的追念，更表示继承先人的好精神好传统的决心，浩天表示，这次回到古杨村，一定要把地种好，一定要跟古杨的乡亲们和谐相处，努力为家乡做自己的一点贡献。”
$ ^% e1 S5 ^' h8 l: b  _1 i
/ r. n6 l2 j/ }0 g$ w7 p“真不愧是大学生，出口成章，就把这几句话给我写在纸上，我看一看，到时候，我给作个介绍，然后就演唱‘中元节’。”

% b8 a3 c) i# ?" D$ O9 P副团长说。

“那就这样定了，我也是觉得你说最好。”
1 u6 }/ \1 r0 W$ @
范霞说。
" |" n: x2 a" @( H! c
“其实你比我说的更好，不用写了，我相信你，”

浩天说。
& ?# R2 R# O8 F1 J5 R' T+ M0 h3 Y
. R% X  ]: B; M7 M副团长见浩天特别相信她，于是说：“你要是不写，那就我说，跟你说好，到时候我要是说得不好，可不要怪怨我。”
: U+ \3 Q/ N8 n9 H! E7 y* o
) [2 w( M8 t) q# ]“这你放心吧，他可不是怪怨过人的人！”
3 y8 u# d7 R" J# ?: |
范霞说。
8 m3 R" ?: J# q8 ], ?
/ ?: C) M" J0 [, N“知我者，主任也！”
4 Q8 _/ t7 k8 c* s* P1 f3 U, r
浩天顽皮地笑着对范霞说。
2 z( t* m* S8 s' H. b( s
“找个小女婿，挺开心的，是吧！”

副团长看着范霞欣悦的表情说道。
1 }+ m0 j4 I2 l
( Z- J( `% p) h( q% l& A“作甚也得操心，有甚开心！”

范霞说着瞅了浩天一眼。
3 ~* O# p# W1 Q% X+ D
浩天羞答答地走到门跟前，像是要走，却又站住了，你们快再唱吧，我还得听一听。于是琴师鼓师开始叫板拉丝絃，浩天听得陶醉，一旁听得人们不断地鼓掌喝彩。

还没待唱完一遍的时候，村长来了。鼓师琴师见村长来了，而且脸上神色有些紧张，于是唱完一遍就停下来了。

乐器一停，便见村长对浩天说：“后天到市裡开会，你得送送我。因为三聚氰胺事件，天乳公司对下面的奶牛养殖场和奶站都要求按标准进行改造，这下可得用一些资金。”

浩天显然看出村长有些犯愁于是说：“该改造就改造，不要犯愁，我支持你。”
, p) d# V2 C; e# U
7 r. V# B" t7 o" T8 b“这浩天就是有气派，男人们在关键时刻才能看出气派来。”

副团长夸了一句，但马上生出个主意，“后天去，把我也拉上吧，天气很快就凉了，我的买几件厚一些的衣服去。”
0 i. B  z5 Z/ h
“那还不行，”
  J4 F2 Z% |. ?0 L" _
浩天说。

“春梅说她也要回去，也想坐浩天的车。”
$ ?2 K; t" ?# Y. v5 c1 Y5 T# u% A
6 Y/ J: n* \$ X, F  s5 h1 s( Z) a- G村长说。
, H; u$ Q/ t- S% A5 Y7 n
( R  @- j0 c% ?) ?7 p/ u“行！——你不要因为这麽点儿事儿就犯愁，高兴起来，把今天晚上的戏唱好，看好！”
; M1 N( C. T! M8 A
浩天笑呵呵地对村长说。
! K, O4 R* ]" [9 ?4 s* k& ^
) x/ W' H7 Y7 ]“我也不犯愁，这麽大的事情，我早就有了思想准备，肯定得规范。”
4 F" F( Z9 }5 |
村长说，“没事，甚说甚，哪能因为牛的事情影响了咱们娱乐。你们还练不了，——快再来上一次，我好好儿听听。”
0 R7 P- _8 G$ s1 W0 I* `
于是又练了一次，把个村长听得喜眉笑眼。
2 H1 Z" O. `. \9 H! z8 h+ h
浩天和范霞回到家裡，仙梅已经把午饭的准备工作做好了。范霞马上把菜炒出，吃了饭，仙梅说她妈今天晚上叫她看完戏回家，说是七月十五，做闺女的应该到娘家家裡。仙梅中午不想睡觉，洗了锅，找甄爱爱去了。范霞和浩天在各自的床上，睡了一大觉。睡起来，浩天就去看戏了。

- v. `) S' N( w; a5 b范霞下午没去看戏，她在家裡早早地做好晚饭，吃了以后，就要提前到戏台。浩天开车送她，在路上问她：“今天心情这麽好，你不祝贺一下？”

$ N9 H. N& }# `+ j“这不是去祝贺麽？又要清唱，又要扮角色。”

范霞已经听出浩天的心思，但故意说。

. O; a. r$ e  i) m“这是给全村人看的，就不能单独给我点祝贺？”

. `2 z# d. m4 Z2 o浩天说完“哈哈”地笑起来。

5 j- a2 j* T5 {& d2 B4 B, L“看把你高兴的，想叫我给你个大面？”

( k4 i6 E. V. L; w7 G, a范霞说着也笑了。
) L# Y, C+ ~7 a* [. a: ~' m  U: ~
) f  o  ^( W9 O2 c“你真聪明！一下就猜对了！”
* h5 U; ?: T1 ]' `6 z$ A
. N( ?- E- O# Y- i0 Y- a0 N( D; I浩天收住了笑。
& e9 n2 A* A7 n, S
  [$ B# {, H6 o( [7 s“给你大面，那也得明天吧！今天散戏太晚了。”

  f% K) a, y$ A( T: p% b1 t范霞说。

“就今天麽，我等不上明天了！”

浩天说。
0 w& @/ n* F, ]+ c# b
“不要高兴得太早了，看演完戏我困不困。”
0 Y: e4 y' T% j$ a* B$ x
范霞说。

“我看行！”
. M- H# Q+ }$ }% D+ A+ b
浩天说完又笑了。

“真是个傻小子，”
, a4 O9 k4 g& A; ^: e
范霞看着浩天那个天真劲儿，爱怜地说道。
( T8 S+ {9 C# l$ r+ n3 h9 `
戏场裡人已经很多，一片欢乐嘈杂声，吼人的，叫卖的，嬉笑的，人声与喇叭裡面放的音乐声交织在一起，给人以激动和振奋的感觉。
+ m$ a$ n3 N- {6 e3 i  T: |
6 L) R0 A7 W/ H' N: Z0 M浩天把车停好，跟范霞到了后台，演员还来的不是很多，但副团长已经来了，村长也来了。
# d; T- A/ D7 i; {
副团长跟浩天说：“要不再叫村长讲吧？”

村长说：“我那天已经讲了，我这土话讲出来不好听，你用普通话说的清脆响亮的，还是你讲吧！”
( y- t# ]8 O4 a9 B& q$ _0 ]0 V
2 r9 u- k5 ^. Z“你讲，没商量！”

, u  F0 G8 d6 J: e$ K浩天果断的口气。

副团长已经准备好了，其实也是礼让一下。
/ x4 ^' b' B+ o; P: K5 S( }9 G
稍微等了一会儿，演员们就陆续来到了，化妆于是就开始了。副团长今天要扮演青衣角色，当居中的国母，这是村长的安排，有赏金。范霞扮演金枝女，这是全村人的愿望，要跟副团长比较一下。据说，今天唱完，高健很可能会做出决定，最后一场由范霞扮演国母，副团长扮演金枝女。这个决定不是随便决定的，一旦决定，还得分别给范霞和副团长赏金。
3 J2 b# [* f9 V$ y
7 `6 M  c3 c5 h# m& G9 \4 l晚上，让副团长主持并清唱以及反串国母，浩天给的赏金是1000元，像这麽好的待遇，副团长很少得到过，尤其是下到农村，这也是第一回，因此副团长十分欣喜。
7 c& D  d2 x( \0 u  s! n9 R( b
4 x! ?& m3 ]$ ~2 J5 M今天晚上要演整本《打金枝》时间本来就会长一些，又要讲话和清唱，于是浩天跟村长商量，赶紧打二通鼓，提前半小时开戏。村长说有十几分钟还不行，浩天坚持要提前半个小时，村长见浩天要求很强烈，就叫前场的鼓师开始敲二通鼓了，下面早来佔地方的人一片欢呼，他们也都想叫戏早开。
/ [* S. L, q8 }9 n* [) i3 V
戏场裡有些人怕家裡人不知道，飞速跑回去叫没出来的赶紧出来，怕按照以前的惯例出来的晚了误了前面的节目。
& g  z; `# y& V. U9 a, e  X/ r
# l. u; T0 r0 j# h( `3 h$ @2 n  K浩天又跟鼓师说了一下，敲鼓的时间比平时长一些，为的是叫家裡没出来的人们也儘量不误开场。

5 ?, C+ L$ G9 |9 }$ Q欢快的锣鼓过后，副团长素装走到前台，她扮演国母出场在后面一些，遂还没化妆，范霞也没化妆，带“拜寿”的《打金枝》金枝女第二场才上，有副团长帮助化妆也来得及。

9 q1 g, G- ~; {# t/ c6 p: J$ ~“父老乡亲们，大家晚上好，七月十五叫中元节，按照传统习俗，是祭祖的日子，北方也有蒸面人的做法，可最近几年人们的生活好了，蒸面人的习俗逐渐地澹化了，很少有人家捏面人蒸面人了，但是祭祖的习俗仍然没断。浩天先生利用这个祭祖的好日子，开始破土为祖坟立碑，碑今天已经立好。这是他对先人的尊敬，更是继承先人勤劳善良朴实精神的一种表示。浩天先生让我转达他对古杨村乡亲们的感谢和敬意！”
4 u0 v0 h/ k+ y8 S: u* ~3 F
副团长说到这裡停顿了一下，下面一阵热烈的掌声。
( z: r3 y) h) R5 P5 Q4 l
4 W/ |% N9 j. h9 s! y5 \; c- \- R“我现在代表浩天先生，祝古杨村的乡亲们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，心情一天比一天好，祝古杨村的明天更美好！”

副团长说完，下面又是一片热烈的掌声。

# b# e" a8 z: o, B: L( S! [% _“下面我给大家先读一下浩天先生亲自为乡亲们写的唱词，我取这段唱词中的一个词语来概括，叫做‘前程锦绣’，因为这段唱词裡虽然提到了浩家，提到了立碑，但主要表达的是对古杨村的一片深情，特别是表达了对古杨村未来的美好憧憬。”

说到这裡，副团长再次停下来，又一次热烈的掌声。

接下去，副团长便声情并茂地读起了浩天写的唱词“前程锦绣”“中元节，天高气爽云悠长。立碑心花放，浩家世代爱古杨。想起来，家乡水养育恩情厚，最喜那土沃田肥好风光。耕作不停息，总盼多打粮。积德又积善，朴实美名百年扬。行得端走得正，方向明不徬徨。大道显宽敞，勤劳换吉祥。总希望景美人更美，全村一片喜洋洋。只有那团结奋斗齐创新，才能使古杨的未来更荣昌。美好生活人欢喜，手儿勤腿儿勤不可耍花腔，要实干要坚强，携手并肩建家乡。看发展前程锦绣，前程锦绣，古杨村处处换新装，换新装它叫人心情欢畅，绽笑脸放声歌唱幸福长。”
+ C0 _7 c! ]- T5 J; [. Z
# Z7 q6 x3 j5 Z( q+ H