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恋再现之约定

海燕RG

楔子。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
; I5 r$ `! m. L- }! T. K9 T* l
　　十三年前
9 s+ _' H/ [# {3 j! T6 u- Z$ r9 c4 w, g
　　郑孝山到达看守所时已经傍晚，经过繁琐的手续，终于把董大志接了出来。

) _) ]: a* y" L7 c3 \　　两个人坐在车里都没说话，董大志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爸爸没有丝毫兴趣，
& ~% k* E% z) F" N; a! l! Z
9 L- W# k5 p/ b: L2 g　　而郑孝山忽然多了个儿子出来，也不比他舒服多少。

　　董大志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杂种，妈也不是好人。董燕卖了淫吸毒，吸了毒

　　卖淫，虽然总说他爸有一天会接娘儿俩，但还没等到那一天，她就嗑药给嗑死了。
- C5 `3 r4 P/ ]' T9 c
2 O! F: \, L( j6 A+ o" a　　那年他才十岁，但也明白自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。这种环境长大的董大志

6 o2 U# g" N0 N; ?+ `: U5 T　　自然学不着好，问题少年的标签自从贴到他身上就没扒拉下来过，性子越来越匪、
& J+ b6 q/ n4 [$ B8 M& G  {
1 B. P! [! E% a. ?8 L5 g. D　　事情也越做越出格。直到有一天，董大志偷了舅舅的车打算卖钱。刚开出省就被
% d) b1 G  ?% \
　　警察拦住不说，还发现车里满是空酒罐子。舅舅早想把他扔出家门，立刻向警察
- B+ I, Y1 p" e6 Z$ k
　　表态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，他不会插手分毫。董大志虽未成年，但因为犯事儿记

　　录累累，而偷窃加酒驾的证据确凿，法院决定严以厉行加以处罚，判他做一年的
+ c9 m' F! G& Y, @$ b$ e
　　牢。
4 @1 R" l6 T7 d) x% K" b
　　董大志再执拗，也知道这次麻烦惹大了，终于向法官坦白父亲的名字。如果

　　他诚心悔过、父亲又能为他提供一个稳定良好的生活环境，法官会对判决酌情处
7 y& j" N; ]) L. Y' d/ `+ {/ F) V$ Q
% M$ L! }: {' ~" Z　　理。警察很快联系上郑孝山，他起初根本不相信自己有这么个儿子，直到亲子鉴

　　定出了结果，这才决定接纳董大志。

　　郑孝山给他的解释很简单——董燕行为放荡、谎话连篇。当年声称怀了他的
5 b' Q, d4 F( K+ e
3 v' P' o& O% U  I9 g1 B3 C4 T　　孩子时，他以为她在敲诈勒索，所以才没放在心上。董大志却知道，郑孝山不过

　　是因为他妈是个妓女，所以才不认自己这个儿子。如果有那么一丝心痛，董大志

9 k4 {# K) U' J3 }9 c* i7 H　　也决定挥之脑后。当初向法官说出郑孝山这个名字也是迫不得已，那是他逃离看
- p; F% |( |& y" k9 \# J
- w7 s. d- {- B0 g. G) b. W　　守所和牢狱之灾的权宜之计。他根本没打算和这个叫郑孝山的男人有丝毫关系，

0 m% w% O1 k# N8 F1 n　　从郑孝山把他从看守所捞出来后的那一刻，他就在脑子里制定逃跑计划。

　　「我早已结婚，我的妻子对你的消息还在适应。这对朱霞确实很突然，想来
% s$ _  T7 w) `! l; f. l
　　你也应该理解。」郑孝山终于开口说道。
" D. T& a1 r0 l' S
　　董大志没有搭话，只是戴上耳机，将手机里的音乐声调到最大，撇着脑袋看

4 d- R$ _& k# g! q  [! A: v　　窗外的风景。郑孝山的老婆是人是鬼与他无关，更何况他知道这些鼻孔朝天的人

! v6 z( ]' S  L; Y. N5 P8 ]　　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，朝他皱眉绕道走的多得是，加她一个也不会死。
4 d( v+ B$ F0 }* h
8 Q- ~, p6 R1 S' t　　郑孝山看着董大志消极的态度也闭嘴不再试图交谈。路上走了几乎两个小时，
/ F* @0 O" C) I% _1 c8 X. F
　　郑孝山才把车子停在一栋绿树成荫的别墅门口。这座房子十全十美，白色的油漆
, @' |9 b( V# P
9 Q7 p3 v9 R9 _9 I　　栅栏看起来好像每天都有人仔细擦拭，庭院中更是没有一片树叶敢随意落下。走

　　进屋子，董大志万分震惊，这正是他想像中有钱人住的地方，宽敞明亮的空间，
2 w. x* c# y$ y/ a# q/ y
　　家俱年代久远，水晶枝形吊灯散发出灿烂的光芒，似乎每个角落都有珍贵的花瓶、
4 H8 |* c+ s/ Q5 u6 S
　　雕塑或书法挂画。
& v% y* p, R: _' U1 o$ Y' z& L3 V
　　他和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！
* F" Q; p8 D; g! k
　　「楼下的房间你可以随意。」郑孝山边说边带他向楼上走，来到走廊尽头的
6 \1 H' I% J; ~( @
' [& @/ h) L, U+ U' \　　一个房间停下来。房间的布置很简单，一张床、一个衣柜、一个书桌。即使这样，

　　也比董大志住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宽敞和精致。郑孝山引着他进入房间，说道：

5 M4 A" S* {; J' |# w% e5 n9 l　　「楼上都是卧室，你只能用自己的房间，这个房间带洗手间和淋浴，很方便，所
  Z' @$ f% h+ u+ [& ~' T; u
　　以不会有问题。」郑孝山虽然还是很客气，但语气却认真起来，『只能』这个词
' ~  z# p$ }2 l1 B
- f1 g: R4 r2 d) L) ~" g! k　　儿咬字尤其清楚。
" C* P/ o4 x2 o
　　董大志『哼』了声，不客气说道：「放心，你这屋儿很安全，我不会偷你东

! _! O2 T9 _0 m( U( v　　西的。」

　　郑孝山没有理会他的嘲讽，继续说道：「我们有个女儿，邓冰，比你小几岁，
& u! k7 m8 _8 k, K
+ d- l! d; ]6 E/ Y: ?# \& m9 l　　算是你妹妹。她妈妈很宝贝她，所以任何情况下都千万不要招惹。」
3 y7 X, h2 B, S) P
　　「邓冰？」董大志首先注意到的是邓冰的姓，有那么片刻以为邓冰和他一样，
+ F2 h( E5 m1 P, C% V* i/ r0 Z8 ]# @
! x. t6 @5 R6 u% E  N7 u5 j　　都是郑孝山鬼混的产物，所以才没跟郑孝山同姓。这和对于郑孝山的存在完全不

9 ?& o7 _8 h8 V1 d/ p' G　　同，他从小就知道他爸抛弃了他们娘俩，所以这个所谓的父亲和后妈，与他而言
% C; J+ ^& ~! B9 q" f! @) l
/ h2 n: T4 G, e+ d3 o　　不过是陌生人，但今天他却头回听说自己有了个妹妹，并且可能和他有着类似的

) z  c; {- S4 `: M) A0 U5 X　　经历，让他心里涌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。

. l& N$ T( ]* f$ r  e( N6 R　　郑孝山想了想，还是决定解释清楚：「邓冰是朱霞和她前夫的孩子。她爸爸

7 @! }6 E) L9 v* w7 x　　是我的一个生意合伙儿人，很遗憾，在她两岁时车祸去世。」

　　噢，所以，和他没关系。董大志顿觉愚蠢，他们怎么会一样呢？瞧这房子就
" R' u% [( N9 F3 f, u; p6 }/ A6 y
　　知道，他妈和他什么都没有，而她们，什么都不缺。
& A6 {3 h' b- k4 g3 t
8 h, A9 T" M. p　　「你先收拾行李好好休息，明天我们去学校见校长，谈谈你的情况。」郑孝

8 O# C$ J. o/ x! g/ s5 p　　山看看表，朝门口走去，「我还有事，要出门一会儿，晚上见。」
- R. Z9 h6 i4 T9 g% D) M0 }4 b( @
3 Y$ \1 v: t+ i' s8 E　　董大志看着他匆匆下楼离开屋子，又仔细听了听，直到确定郑孝山开车走远，

; F* |* ~8 o# M: F) x* ]' ]5 R5 S　　这才拿起自己的旅行袋，打开房门朝楼梯走去。沿途他已经注意到附近有条路通
6 V9 p; |9 B0 A4 L* J  P- v2 `
. C' V8 W# I9 C3 l# D0 q$ U; s- m　　向地铁站方向，如果小跑，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达。他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，低
0 v; ?. M) _! {" Q. p3 u9 V  K
　　调一段时间，等风头过去再做打算。没想到刚下了一个台阶，大门忽然被打开，

　　董大志赶紧从楼梯退了回来，快速闪身躲到角落的阴影里。

　　一个中年女人首先走进来，她身材苗条，脸庞细嫩漂亮，高高的鼻梁下紧抿

* R# N$ [8 Q, J- h　　着嘴唇，头发一丝不苟盘在脑后，身上穿着剪裁精致的西服外套，裤子似刀削一
3 ~8 R! \; D; X+ ], x5 T
　　样笔挺熨直，稍稍露出高跟鞋鞋跟，这个女人从骨子里透着典雅和精干。此刻她

　　脸色紧绷，看不出任何表情，董大志猜测这该是郑孝山的妻子朱霞。
7 b! M9 ?* p6 I& h9 {
" w. v3 q; @( w# Y; a( n' Q8 h8 j　　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，应该是她的女儿邓冰。白色的校服

, q) B) c6 p( P9 M　　裙随着她的脚步一摆一摆，一双大大的眼睛带着稚气，脸蛋微微透着粉红，白皙

　　的皮肤衬着精致的五官。头发即使被发夹夹得很紧，可还是挡不住一些碎发逃出
' @" @* u; ~( v; v) ~" {4 b" t5 r5 w
　　发夹四散开来。看她的身形和眉眼，不过十二三岁，刚刚上初中的样子。

' _, I% C! i" }　　朱霞将皮包放下，看向邓冰的面庞，皱着眉头说道：「不过在学校呆一个星

　　期，看看你都干了什么，怎么能不事先问我就去拔牙呢！」

　　邓冰小心翼翼说道：「我忍了三天，已经发炎了，真得很痛啊！」

- l7 U) A4 Y, S; R7 s3 j　　朱霞一点儿没觉得大不了，训斥道：「消炎药还不够么，一下子就把四颗智

　　齿全都拔掉。你这脸型，少了后面几颗牙就会显得颧骨更高，要多难看有多难看！」
' j5 y' P+ S, E: f
　　邓冰不再说话，只是坐到餐桌旁，顺手拿起篮子里一个小面包，刚下嘴就被

+ N. f, d/ e! x　　她妈一巴掌拍飞出去。朱霞生硬地说：「还吃呢！要我说多少遍，长大了要有女

1 F, [5 L, |2 _0 O$ L8 t　　孩儿的样子。这会儿正是你容易发胖的阶段，一日两餐足矣，平时不能再吃零食。
8 h" ?4 z7 K6 ]# S7 ^. q2 ~6 R5 Z5 M
; z: D! a( i" s　　你就是不打算听话么！」

　　董大志感觉到朱霞的怒火随着每一个字越烧越旺，接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，
$ l; }. `$ r9 M, W' `# v* F
% \) T% ^2 }0 \　　她竟然『啪』一巴掌扇到邓冰脸上。董大志有些呆住，想了想到底悄悄退回到自

　　己房间，坐到书桌前，将耳机塞进耳朵里，一副正在听音乐的样子。他并没有打
- n3 X: H6 b0 N& Y
4 Q6 _- `9 a2 q　　开声音，而是死死盯着墙上的钟表，整整半个小时，朱霞的数落总算停下来。就

# ^  e6 o* N4 n1 ^# d, Y4 \- N　　这，还多亏郑孝山推门进屋打断她。
1 U9 E8 A5 q' G% t4 S5 \& f3 z) \; w* @
; f* d+ a) }& x$ \& [9 S$ D　　郑孝山看着朱霞母女的样子，早已见怪不怪。他拍拍朱霞的肩膀，息事宁人
! l) B" o, k( U: h' ]$ g
　　道：「什么时候回来的，我已经把董大志接回来了，你们见过面么？」
( V$ E+ u+ z* s( _/ ?0 {
9 L3 l+ v4 v' g+ G' ^% f/ b　　朱霞有些吃惊，忍不住四下看看，接着一脸厌恶地说：「这么快，不是说还

  O5 M7 J) c+ s, P　　要过两天么，他在哪儿？我还没看到。」
9 Y- r) N% L1 U; }" O4 D
　　郑孝山说道：「应该在自己房间，可能是戴着耳机，他没听到你们回来吧！」
+ o7 S: }% T+ z* W5 m. u1 c6 S9 v
! {4 V( ?0 C9 w: ~' W　　三个人推门走进董大志房间，果然看着他戴着耳机两脚翘在桌子上听音乐。

" R, T: P5 y4 a' K7 _　　郑孝山走上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，董大志这才一副刚刚意识到屋里有人的
( u: O+ ]5 \! H7 ^1 i0 K
　　样子。

　　朱霞明显松了一口气，为刚才楼下的一幕没有被他看到或听到而庆幸。
6 g' B- k/ m+ ^6 w
　　董大志快速瞄了一眼所有人，邓冰在两个大人身后，看到董大志看向自己，

　　她的嘴角翘起，神情充满愉快和盼望，一点儿不像刚被朱霞训斥和扇巴掌的样子。

　　她对他做了个欢迎的手势，根本不在乎昨天董大志还是陌生人，今天是家里

　　的不速之客。
# F; K, h" q7 O* L4 m
　　郑孝山为他们互相介绍后，邓冰微笑着说道：「大志哥哥好！」
, ]0 w. Y8 ]2 C& U% ~
% y: G% [# ?5 @4 V+ h$ N- Z　　还没等董大志回应，朱霞在一旁厉声打断：「别乱叫，他是哪门子的哥哥！」
. U1 U; W* [+ U
　　接着，她毫不客气转而面对董大志，训斥道：「从今儿起好好上学，别惹事
- x3 L  N! r0 L* n. r% t! O* o* m5 _
2 I; R: B+ O4 n# O　　儿。
1 O' j2 _9 Z- w6 @+ u1 f( t3 P
　　不然，你趁早收拾东西从这屋里滚出去，烂到大街我们也不会管。「

　　这是朱霞对他说的第一句话，她显然想给刚进门的董大志一个下马威。董大
/ m, I* d% [! u  l2 z4 j
　　志觉得可笑，原本计划悄悄离开，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。他刚要张嘴喊回去，却
6 x! x1 _! E1 B7 q0 t, g1 f
　　看到躲在她身后的邓冰一脸紧张，抿着嘴轻轻摇头，做了个『不要』的口型。郑

　　孝山也在这时咳嗽一声，责备地看了一眼朱霞。朱霞却根本不理，『哼』了一声
5 @: |& j9 U4 B- ?' `0 {* x
2 F6 f- h, c! T; J) x1 q# y　　带着邓冰转身离开。
- v9 f5 ~; I+ X
+ L8 B* ?# B2 C+ j2 Z( q0 {4 D9 Z2 o　　「别介意朱霞，你们以后不会打太多交道。」郑孝山看了看董大志脚边纹丝
) z. X& U) q# J! R  n3 l
　　未动的旅行袋，思索片刻继续说道：「我知道现在对你来说很不习惯，坦白说我
" @5 h6 X  w' i
　　也是。可你是我儿子，我是你父亲，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。你这十七年过得一塌
2 H% U9 t2 H! a& Z6 w
　　糊涂，现在纠结谁的过错于事无补，我们眼光得往前看。你也不用想太远，就这

! N: h9 j7 M( L6 |4 L　　两三年，先琢磨琢磨自己想做点儿什么，我能帮的一定会帮。你要记住，命是自
* r5 w$ T9 g9 m6 O; a
7 d/ w! k5 y$ r2 r: \) S9 g8 J　　己的，得对自己负责，我能给的也就是个条件。」

　　郑孝山也不指望能立刻得到儿子什么回应，说完就关上房门让他决定。董大
' V& e3 Z1 D! E
　　志仍然没有收拾行李，只是坐着又站起来，然后又坐下，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也许
& V  f. S/ E2 y8 s8 k+ N$ A
! f+ O1 l" _0 J　　中间有睡着过，再看一眼墙上的表，已经凌晨一点多。他拿起行李打开房门，四

" P$ o9 V/ \/ X& s$ X/ T$ v5 R2 d; f　　周静悄悄、阴森森的，昏暗的月光和路灯灯光从窗户洒进来，在屋里投下奇形怪
% c7 Z! x4 t) c6 r
  Z' K7 C4 f) \" o5 g5 w" |. Z& T　　状的影子，硕大的房子显得空荡荡没一点儿人气。

　　董大志悄悄走下楼梯，刚穿到客厅，不远处一个细微的声音忽然响起：「大

　　志哥哥！」

  j9 m# P0 F& O# W& V- ?　　董大志吓得心脏差点儿跳出嗓子眼儿，定住身形转过身，看到邓冰坐在不远

　　的吧台边。她已经换掉白色的校服裙子，穿着一件家居套头衫，手里拿着一杯水
: p, u. q( K( k+ n4 A- A
　　远远看着他。

　　邓冰神色如常，指了指面前的点心和水果，说道：「你饿不饿？过来吃些东

　　西啊！」
* W* q, f6 h: M' j8 q. `; y  x/ l
　　董大志僵着没动，邓冰一看叫不着他，绕过吧台走到他跟前，董大志立刻闻
% d4 g. i/ r# q3 E$ M  T
7 O0 P/ o5 S7 f* Z# j! P　　到邓冰身上散发出一股诱人的味道。不是花香，也不是香水，而是女孩子的味道，
6 G# g9 W, y9 M! F( \  W
7 @% g9 K0 n+ E# n  U　　那种经过阳光的滋润后，散发出来的鲜活、干净的香味。
  ]% b# d. r: c. N, b5 @( J
3 H( c- m, q* _/ ?* {2 l8 o　　「对我妈来说，如果你和她想的不一样，那你就不如她。」邓冰首先开腔，

　　虽然这话没头没尾，但两人都知道她在说傍晚见面时的尴尬场面。「爸说接你回

9 X# u8 D, ?- Y* o% Z+ v  ~　　来的时候，可是吓死她了，生怕你半夜把屋里偷个底儿朝天，谋财害命什么的。
. {4 Y6 b8 ?, r" A; t0 W
3 v6 n1 H( @2 X" j6 \* G: r  E　　其实我妈瞎操心，你对这屋子里的东西没任何兴趣，只想一走了之。「
, k: E9 z& d( X/ N' v. F. r
　　邓冰没说她妈原本坚决反对接董大志回家，郑孝山也不喜欢。她虽然听不懂

& r* q/ T; t* J3 b. E, m( s7 C　　两人的争论，可还是明白，爸爸现在位高权重，上上下下盯着他和他的位置的人

# u. Z0 {( `' |% G- F. t　　无数，好事儿的人早将董大志的事儿捅到公司董事局，等着看他如何处理自己的
6 Q# r6 l6 i0 g3 C( T4 ~4 X
　　家务事。品行上那些有的没的毛病，从来都是可大可小，就看有没有人拿出来做

　　文章。郑孝山深谙其道，绝不会给异己留下把柄。

7 D/ m) y( K5 ]* Y　　「就一年。」郑孝山向朱霞许诺，「等他成了年，怎么都好说。」
8 V7 R8 l0 ?8 ]! }$ ?4 C; H5 k9 R
　　邓冰很是高兴，无论什么原因接董大志回家，多一个人屋里总是热闹些。不
3 v. A9 Q2 M1 T! Q% V5 i: {5 f
　　过现在看来，这屋里的人除了她以外，没人这么想。

7 _3 m) s+ n1 T: g　　董大志现在还不明白这些门道，他没有接她的话，只是奇怪地看了她一会儿，
0 R7 `  v# F4 ^8 A3 W; X
　　开口问道：「你这个点儿在这儿干什么？」他很怀疑邓冰会有失眠或熬夜的习惯。
( p/ d3 y& |) Y) `8 O7 r
! C! F7 T$ y$ }　　邓冰看他不打算说，就替他答道：「下午我看到你在楼上，我妈和我晚回来

　　几分钟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妈凶你的时候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这会儿没

　　在这里的话，你也就走掉了，是吧？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，邓冰说起话来有

　　些絮叨。
* _) {, Y$ Q5 l* j0 H
& ~: b! j  P& l' l7 Q) T　　董大志仍然没有回答，只是仔细看了看邓冰的面颊。邓冰有美丽的肌肤，从

　　眉毛到脖子都是一样的柔细白嫩。朱霞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下午的那个巴掌，既
  D+ M' r# \7 m2 c+ Y
　　起到巨大的威慑力，又在邓冰脸上找不着一丝痕迹。
+ f2 G+ k) v. b0 R+ j4 S
+ c. K; G; T  p- B* I( i% g　　董大志不该问，但还是忍不住多管闲事，「你还好？」

, _, G& |/ K( j6 F. o/ C　　邓冰朝他挤出一个无精打采的笑容，接着鼻子抽了抽，眼睫毛快速闪了几下。

　　也许是想掩饰快掉出来的眼泪，她偏偏脑袋枕在董大志的胸口。
6 q7 G, a. F! w+ {* C6 L+ C. {
　　「大志哥哥，你陪我啊？」邓冰低声细语，他几乎听不见她的话，只感觉到
! m8 x/ u$ N6 k
, _0 h. A$ I& V. J1 a1 }3 B6 Z9 k　　她的脸在他衣服上磨蹭。她看上去那么娇小柔弱，董大志忍不住伸出手臂揽住她

　　的腰，把她抱在怀里。那感觉很好，好得令人心痛。想起朱霞给她的耳光，他已

　　是满腔怒火，可是比起她偎倚在他怀里，那种折磨根本不算什么。董大志忍不住
: p( V6 J' i* V4 [: A. Q. k
　　低头亲亲她头顶上的发丝，然而屋外风吹树木的沙沙声让他迅速清醒。

　　董大志松开邓冰，带着她来到吧台，盯着桌子上的点心和水果，拿起一个布
' P3 w* l9 c9 ?6 g
　　丁放在邓冰手上。「你要是饿了，尽管吃。你妈只会以为是我拿的，不会打你的。」

5 l$ P; Y3 ]# ^　　邓冰摇摇头，沮丧说道：「没关系，这么多年早已习惯。我怕的是你，受不
! z  u1 S- R6 e% Y! c
　　了我妈的气，一声不吭跑了。」

1 e  l- n: y& {% a& c　　董大志沉默片刻，最后开口：「我是走是留和他们无关。」

　　「那你会不会偷偷溜走呢？」邓冰坐直身体，满眼期待地看着他。

　　董大志没有回应。

8 Y7 _1 z3 Q; j; Z' e# [: j& I# x" X　　邓冰把董大志的沉默当成肯定，看向他的眼睛立刻笑起来，「我们可就算约

　　好了，你不会离开啊！」
( b1 O" E2 v: _# j6 f; F- [* e
　　董大志想说他没和她约定任何事儿，可邓冰对着他，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，

0 ?' l0 B4 z" W0 ~2 e　　长长的眼睛在笑，腮上浅浅的酒窝也在笑。
; V& i+ M; f: O* Y$ m9 ^
! N! H, |" q/ K& _' P1 t　　「大志，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」

- P# o5 P" d0 D6 I( n! C　　他留了下来。
2 u7 Y7 i$ S- f; Q. Q, Z  a3 T
　　一、她是你亲妹妹么？

3 f' T; V! l" v. A' p2 ~) r　　现在

/ A- l& h' b4 `. h3 @3 Z' j. F% E　　电话铃声响起，董大志从睡梦中迅速清醒过来。他斜眼看看表，不过早上六

　　点，心头火儿顿时涌了上来，天下最可恶的事就是吵人睡觉！

　　「你他妈最好是有急的事儿才给我打电话！」董大志接起电话大声喊了出去，
5 O' ^, l% v) p. W# }
　　仿佛不过瘾似的，又连带几句脏话。
4 f) m& D* X1 p, F# `; K+ ?
　　「来警局一趟。」电话那头的陈俊祎丝毫不为董大志的粗鲁所影响，只是慢

+ l: B: N, [: r3 D. m. L) X2 ~+ V5 c　　条斯理回道。

　　「去你的，究竟什么事儿！」董大志从床上坐起来，一个柔软温暖的身躯随

: c  t4 w; V" F# P# B1 z　　即靠过来，胳膊缠到他腰上，手掌继而向下握住他。董大志这才想起床上还睡着

　　周欣，她在『麒麟』端了半年的酒瓶，看着人还识趣懂事，本来打算带回来留上

9 ]! R' e/ h; X: N) _　　一天，好好尽兴玩玩，却没想大清早被陈俊祎的电话打断，刚才这一嗓子吵着了

　　佳人。
3 K" I6 P6 U- |* n) N8 x5 v) T
　　「急不急全看你。」陈俊祎哼了一声，并没有多说。

! Z9 R9 Y  J6 d# t5 J  _　　「事儿能惹到你头上，你该怎么办怎么办，我不管的。」虽然嘴上说着不，
) i7 d0 K$ j- [* l$ \- ?$ X
, r' B: C; U9 K8 S　　董大志还是拨开周欣的手，下床开始穿衣服。他猜测很有可能是某个熟人被抓进
& e, F! H' m6 k5 Y/ e
8 x5 m6 y0 f+ E: T9 `　　局子，因为知道他和陈俊祎有些交情，于是不长眼的报了他的名字。陈俊祎缉毒，
2 o' P) V- c( ^9 C
　　如果能惊动他，十有八九和嗑药有关，董大志最烦得就是从局子里捞人这档子事

　　儿。

　　「你他妈哪儿那么多废话，让你来就来。」陈俊祎烦了，换了董大志听得懂

- X% [) F6 D8 c# d" p1 ]　　的口气说道：「晚了别怪我。」

　　董大志察觉出陈俊祎话语中的蹊跷，顿感大事不妙。严格说他和陈俊祎算不

! ?8 W5 Z7 b2 p7 L　　上朋友，相熟只是因为相互利用。陈俊祎虽然只是个警司，但却可以给『麒麟』
$ R2 \3 b7 n, W
　　提供保护，而他，则给陈俊祎身边一圈人找个地方花钱办事儿寻刺激，平时要是
& t9 s) q5 Q' x. G+ _
　　有事儿，不过是通个电话或者相约在『麒麟』聊，这么长时间陈俊祎还是头回叫
' h$ D4 [! r+ u  ~  o  }9 u! o
　　他到警局。

　　董大志挂了电话，快速收拾停当后刚要出门，看到门口的红皮鞋才想起床上

　　还睡着个女人。他折回卧室猛摇两下周欣的肩膀，大声嘱咐道：「你起来后，如
/ g# S6 ~3 _' o  s. r6 K& p
' l, z# j1 h  I& ]$ W, r; G  t　　果我还没回来就锁门走人。」周欣睡眼朦胧点点头，翻个身把头埋进枕头，又立

　　刻睡了过去。
4 A& P1 f5 ^4 c4 U7 ^: ]
( t% w' ?, B' I  _: C% G　　董大志来到警局时间还早，可大厅已经繁忙起来。虽然这次是陈俊祎专程叫
/ J: L" j1 I4 G: W" Z6 S
0 e, Q' G' M6 l9 q# L　　他，董大志仍然选择小心谨慎。他低头快步找到陈俊祎的办公室，从窗户望进去

　　没看到其他人，这才放心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
　　「说吧，他妈什么事儿一大早把我叫过来？」董大志在陈俊祎桌子前的座位

' g. Y& k" ~! |  @　　坐了下来。

4 ]4 S. N6 Q. K7 w- L# H% F$ Y　　陈俊祎盯着电脑屏幕敲打着键盘，姿势都没变一下，说道：「你客气点儿会
4 L- }1 `5 Y- M% @" A
  I: e3 U$ s8 {# e- s　　死人啊！」

　　「昨儿场子人多，最后都说散场了临时又加一局，我他妈到现在才睡了一个

4 p6 _* x) L$ H5 a: d( H% G' D　　小时。你说我的心情有多好！」

　　陈俊祎面色松了松，放下手中的活儿，推了一杯茶到他面前，这才说出叫他

7 b# g4 H) m/ ?# T+ u7 r' n6 M0 D2 f　　来的缘由。前一天晚上接到报案，有个舞厅发生聚众斗殴，很多人受了伤。因为
" r% v6 `& c6 u  [
! {& ~& [& _* {" n　　同时涉及交易违禁药品，陈俊祎也跟着刑警扫场。抓回来很多人，其中一个女孩

# \% e0 N: T6 r$ ^  [' V/ i- Z( C$ R6 r　　儿经过调查发现是无辜受到牵连。因为她身上受了伤，原本说安排警察送她回去，

　　但女孩儿坚持只要放她走人就好。

+ q& `8 S6 u2 r+ T　　董大志听到这儿就乐了，忍不住打趣道：「哇，稀罕啊，这么多年单着，终
/ T9 O9 q" ]8 B" |/ T, B0 \; E
6 H% t# p) p; b7 F% R, L' F& V) j　　于还是春心萌动啊！」

- ?: @& B  g: w8 ^: M　　陈俊祎白他一眼，「狗屁，我他妈才懒得理，有这份闲心早把垃圾场改造成

( ]  x! k2 O& u* r　　救济院了。」
) u* q& O0 R+ A. \& c; [
　　董大志满脸无所谓，说道：「既然和你没关系，那和我更没关系了。」
% o7 j0 Y3 d+ J5 }0 t  x( f4 e
　　「如果她叫邓冰呢？」
* \7 w6 U, [1 q( f! n) ~- M
　　瞬间，董大志像被下了定似的，整个人完全僵住。他不知道感觉到什么，许

　　多反应在体内『呼』得翻搅出来，担心、懊恼、着迷，还有兴奋，亦或者只是震

3 m* c) B! D2 c- i9 \9 w/ ^+ d; r　　惊。这么多年过去，他已经不再幻想邓冰会再次出现在面前，不再想起她。董大
' B. h) S& @+ T& q6 _8 f
　　志以为他已成功把这个女人抛之脑后、忘得干干净净，因为他确实已经好多年没
' P2 m+ @& m0 i
5 h' \# J  P1 e) r　　有想到她，而这绝对不是刮风下雨自然而然发生的事儿。
  m5 Z0 t3 s! K: n$ i) k
　　陈俊祎既警戒又饶富兴致地盯着他的面庞，点点头道：「看你的样子，应该

　　还记得她是谁。」

　　点滴感觉渐渐渗透回来，将董大志从震惊后的麻木渐渐刺醒——他感到一丝
9 W$ i6 Q/ w/ b  J9 e$ ^0 b
1 Z2 q# d6 r2 e. y& ]9 j　　恐惧，还有一股莫名的期待。他想见她吗？妈的，他不能见她。

　　陈俊祎没给他时间找到答案，接着问道：「我就一句关于邓冰，她是你亲妹

　　妹么？」
& {. U3 C0 E- t1 z
　　董大志摇摇头，并不介意陈俊祎问题里隐藏的含义。他身上那点儿事儿，陈

$ e2 _; G& F: Y　　俊祎知道的清清楚楚。「她爸爸是郑孝山的生意合伙人，出车祸意外去世。郑孝

3 n+ o$ T( B- ?4 a8 E; x　　山娶朱霞时，邓冰已经三岁。」
$ I, e) E/ k& R9 m( ]4 A/ G
) a- z9 }* i6 O  a　　陈俊祎从嗓子眼儿哼了声，「这对郑孝山来说，从来不是问题。」
# t/ N( o+ q" A2 E# u: B3 ^
+ w3 X- E/ T, g8 Y　　董大志明白陈俊祎的意思，郑孝山名声在外，睡女人方面更是没有任何顾忌，
0 G8 j9 ~! A1 v+ @2 c
　　对象可以说三教九流，无论身份、地位、贫富，只要长得漂亮有牙就行。董大志
# }, s/ ]5 e7 {8 s2 F) w5 O
& O" C  ~9 z" G# \1 f% l　　的妈是最低贱的那一类代表，而他这个杂种就是郑孝山风流成性的副产品。

' o  {  A; _# C3 X1 [: A5 `　　「我也怀疑过，但如果你认识朱霞，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。这世界再找不到
- D+ K+ `5 v: D6 T7 \$ z8 @
' e: Q5 \7 W1 g) ?& J: G: X6 v　　比她更正经、更清高的人了。」

0 B4 c9 J4 X# X7 u( s　　「随你怎么说。」陈俊祎满脸无聊和不屑，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，「嗨，小

8 u$ V: {) f% d0 k; W2 c　　刘，昨儿夜里带回来的那批人，邓冰跟这儿已经没事儿了，你放她走吧。」

& ~% N1 y* u2 G' I+ y　　董大志瞪大眼睛，喊道：「你开什么玩笑，我该怎么办！」言语中竟然有着
2 W+ u# D9 D8 p0 E9 ^, \
　　和年龄与阅历不相符的慌乱。

9 J& {1 |2 L4 W5 Z6 y　　陈俊祎白他一眼，「你随便。总之，她从这楼里走出去后，就是被卖去窑子
0 L9 s0 s; t; ~+ W
. r7 Z* u1 p# y" {7 }3 c3 w　　我也不管。」
5 G+ o0 T! d2 F) L. G& I
　　董大志摇摇晃晃从陈俊祎办公室出来，感觉好像被打了一闷棍似的。他找到
1 a- [' r, C' C8 s) f+ I# L
　　一个洗手间，往脸上泼了些凉水，又看看自己满脸的胡渣，破旧的套头衫和地摊

　　儿上买的牛仔裤。每次见到邓冰，他都是一副衣衫褴褛的落魄模样，这次也没有

  b6 u& K- m& R　　例外。可是那又怎么样呢？就算他今天西服革履、一丝不苟站在她面前，现实也

9 ^5 D2 M- ]" k( E0 Y* A　　不会有丝毫改变。

　　董大志不禁苦笑，无论他如何刻意忘记，其实内心那股久远的痛仍然还在，

　　伴随着许多早该死去的情绪也死灰复燃——渴望、愤怒、哀怨，还有超越这些之
  d* n* z  X+ q
　　上的一丝兴奋。他摸了摸眉角，那里有一道浅浅的伤痕，浅到不仔细根本看不出
% a+ Z4 ^! o* l6 t/ M; R0 s  Z$ n
5 |  D6 K3 f; C　　来，就像邓冰对他的影响，疼痛的，隐秘的，缠绵的。这么多年他小心保护着自
, P9 q, {$ ~5 ?2 ]" U
　　己不受管束的心迹，可是到头来，还是陷在里面。
9 t$ L' R) p+ t7 y+ V
　　二、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
* m+ R9 w$ {; V1 P* Q
: ^0 y- o) e9 U0 _/ N/ t7 F　　现在

　　邓冰的心情已经恶劣到极点，一晚上和十几个人呆在一间没窗户的大厅里，

) G0 |; |! U5 F% O　　满鼻子令人作呕的酒臭、汗臭味道不说，好不容易终于让她走人，跟着一起放出

; P2 c, J0 g. l- E- B% O　　来的两个猥亵老头竟然又凑上来搭讪骚扰。邓冰瞪着他们鼻翼翕张，这些家伙真

　　是胆子大，晚上在大厅时就一个劲儿盯着她看，她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。

! ]  z7 ^7 d1 g4 G0 K# i! P+ ?# V3 Y  b　　要是那胡子老头儿再多说一个字，或那个满脸横肉的酒鬼再露出猥亵的表情，
: U" P' @4 m( @' X: Q) z+ }
　　她一定会上前抓住他们的头重重撞在一起，让他们个个人仰马翻、眼冒金星，哪
% k7 y3 L" e6 N( U+ H
　　怕再被关进警察局也在所不惜！

　　「美女去哪儿？你身上有伤，我送你一程吧。」胡子老头儿尖着嗓子热心说
; h3 q  J' h4 j: A" u
: k  M  \1 h, t8 U0 N. k2 w9 R　　道。
6 V; U4 _. I  z) X1 K
/ k2 [; y' z' O　　「滚远！」
- g/ J0 {! Z# @) q! R7 @
　　邓冰胳膊绷紧，刚想抬手就听到背后远远一声喊叫，那俩人吓了一跳，越过

　　邓冰肩头看过去，立刻闭嘴灰溜溜离开。邓冰很是意外，顺着声音回头，一个长
% Q& f- c' U7 \1 i. c
& Z7 t8 \1 U% k+ r& X, v　　手长脚的高个子疾步向她走来。那人穿着牛仔裤和深色帆布鞋，款式简单的黑色

5 L/ I: R! P6 ?) m4 ^  h: k　　套头衫，袖子松松挽起来，露出满是纹身的茶褐色臂膀。初夏的阳光滑过他闪闪

　　发亮的头发，让五官轮廓更显分明清晰。他看起来和以前那么像，又那么不像。
- H3 M$ X5 B# {" W5 O8 S* U
( Y9 c- V! h1 z' u　　邓冰杏眼圆睁，一瞬间想逃走又想向他奔去，可到头来什么都没做，只是定
, ~( l# c' `: Z/ p$ y2 V
　　在原地，轻声道：「大志哥哥！」
+ Y1 P/ b! X( \# C
" i3 M- q$ h4 Y- V2 T: f　　熟悉的身影，熟悉的声音。

4 j, K/ `* q. Z, e% _　　或许更成熟了些，但仍然是她。董大勇忽然膝盖虚软，差点瘫倒在地，原本
4 y% [' W" E" e% @/ j6 R' k
　　快速的脚步慢下来。他有些说不出话，甚至无法呼吸。如今的邓冰已经脱了小女

: p& R0 y1 u4 c4 P' n% b- T9 T3 t  g　　孩儿的青涩模样，透出一股性感的味道。标致的心型脸蛋，引人遐思的红唇，还
- W: C5 L# T& E2 C
　　有一对勾魂慑魄的眼睛。她身上穿着一袭款式时髦的象牙色连衣裙，橘色马甲的
  G+ [( V4 B- C, {6 d" [
　　滚边系着一条宽腰带，虽然已经皱巴巴的，却仍然可以强调出她纤细的腰身以及
2 Y9 |  {1 a* Q3 H
　　修长的腿部线条。看着她，男人就会想到火辣辣的夜晚和扭绞凌乱的床单。
' s+ W  x. ?9 Q6 s; _% ]
　　邓冰等半天看董大志不说话，只是一味看着她，顿时有些紧张。她不自觉咬

6 m% D: w: }; a* A- |. r2 t　　了咬下唇，发现董大志阴沉的目光追随她微小的动作，令她更加不自在。邓冰张
) ~) k8 X; U( y2 N
1 z5 \. s( b# G6 ?$ p  ]　　嘴想说话，却不知说些什么引起他的注意。最后，她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微笑，低
1 v) V  u5 H9 s9 ]8 ]2 ]
/ M1 N8 D' f7 a# {  k, F+ V5 W　　声细语说道：「我是邓冰啊，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」
  v4 S2 C. T6 m! |. c' s" u
　　妈的，好像他真会忘了似的。

' k, N# A3 F) \' X0 _6 J　　董大志猛然向前一步，语气不自觉听起来有些严厉，也带有几分责难，「你
! z$ Q  P$ [) t9 T+ P2 h
. r: v2 h# c4 ?5 F& k0 i7 c6 j; D/ A　　他妈怎么会被带到局子里？」
" V3 @. n( q( W! B& a1 S
7 T5 N# @# v0 m8 Y( u! C$ z　　董大志突然的爆发让邓冰不由自主后退一步，好像在保护自己不让他的怒气

　　波及。她万万没想到多年不见，再见后董大志开口就对她发脾气。她有点儿难过，
" _$ X3 a! K+ ?' p
　　连带着胳膊和腿上的伤口也开始痛起来。她吃不住，身形不由自主摇摇晃晃。董
2 X' Q: W5 M0 S3 f4 K/ U/ j1 I
　　大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，胳膊滑到她膝下，另一只搭在她背上，把她抱了个双脚
8 m- q3 g1 d1 A* o
　　悬空。邓冰赶紧抓住他的衣服，受惊的目光迎向他难以解读的黑眼睛。

* g; I' y& q  ^% w% H7 s　　董大志避开她的目光，大步走到车前，先把她在膝上放稳，然后拉开车门，

# d" v6 ?7 f" K　　像扔袋面粉似的把邓冰塞在副驾座。他『砰』关上车门，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。
& e& d: d& {! N
% T" C4 O( W& p. D7 y4 Q　　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，董大志比她以为的还要魁梧，尤其当他斜倚着座位，

　　一手挤进绷得很紧的牛仔裤里拿钥匙，二头肌顶着袖口，腿部被褪色的牛仔裤衬
6 T) I0 g) A  g
　　得及其不自然。邓冰赶紧移开视线，从皮包里拿出纸巾默默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
! j5 w( Q% Q/ g$ ?& G: S5 T
' }2 a6 [) A+ q0 w* \; Q. U　　的汗水。她其实想拿粉盒来着，早知道会看见董大志，她一定在洗手间补好妆再

: C, E1 J+ t  v8 ^　　出来，现在自己看上去一定糟糕透了，邓冰强忍着才能不伸手打开遮光板照镜子。

1 k/ M+ [3 o- p　　董大志看着挡风玻璃前端，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。在他将她抱起来那一刻，

　　他还觉得这是个明智的举动，毕竟她胳膊和腿上都有伤。可是一旦搂住她，一股

　　男人的占有欲澎湃而来。抱着她的感觉仍然美妙，穿着丝袜的大腿刚好在他手背

  t$ N' q+ V( d& I　　上弯下去，薄薄的衣群透露出乍起乍落的躯体。董大志不由想起这件裙子里，隐

　　藏的花边内衣，还有丝绸般光润的皮肤，一股热潮瞬间从心脏涌到浑身血脉里。
/ y8 s5 [/ W2 v) ~- a: b! ?6 S4 k
　　董大志暗骂一句粗话，努力摒弃对邓冰的生理反应。他一手猛地拉住排挡杆，
7 ?8 e( g9 M+ Z' H. U) p# ~2 G6 d
　　将车子启动起来。

　　「啊呀！」邓冰没坐稳，嚷了一声赶紧扶住自己。

　　看着邓冰小心移动身体重新坐好，董大志问道：「你的伤怎么样？需要去医
9 Z, f/ t; A6 L7 n) @; F  V
　　院么？」
3 [- H2 z$ _- s2 N: g6 D# o
　　「不用，你把我放到一个酒店就好。」
5 Q8 n1 L3 B6 U# D) n, v' P! ~7 J
　　董大志皱眉，「干嘛住酒店？」

" X* E$ \( j- e8 B7 t+ u　　邓冰快速说道：「我身上这伤不能让妈知道，所以学校暂时回不去，家更是

　　不用想。」
1 b$ I, f4 F* }) h
　　邓冰不需要再解释，董大志太了解邓冰的母亲朱霞。这个女人养尊处优，一
2 z7 B0 t8 C9 K" V# t: D3 |
: R0 {$ e  ?; [; B% b3 a　　辈子没挣过一毛钱也不需要赚一毛钱。小的时候爸妈养，长大之后老公养，老公

　　死了再找一个老公养，所有时间都用来让自己完美无瑕。其他人没有的她要有，

　　其他人有的她就追求更好。女儿是她完美生活里的一件展品，一举一动、一言一
/ G" r1 i0 X6 P( z
. Y6 Q: Q: I, s* V+ @7 |　　行不能有丝毫差错。
( P0 D6 V$ n6 c0 o* W
# Z! ?  z; b  u3 z　　「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儿？」要不是亲耳听陈俊祎说出来，董大志无论如何不
' i, b7 C/ g9 w' F4 o/ \
　　会相信邓冰会绞进舞厅、毒品和斗殴中。
; G5 i3 q$ g( m- v
  |0 }4 W2 X; g8 b　　邓冰放松下来，神情激动道出原委。她本来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餐，坐电梯
+ v5 L9 S- N9 c$ |" @, ~1 a
　　去错了楼层，又有人守着电梯口招呼她进舞厅，开始还以为是同学改了地方，和
& i) R2 j1 l* w, w, D2 C# ]
　　那些人说了会儿话才意识到岔伙儿。可这时候想走却被缠住，还被劝喝酒，她正
# ?- b# F7 m, V2 f% I) {4 J
- }9 @, `# F5 y2 L! Z; D　　准备脱身，其中两个人劝着劝着互相推搡起来，没一会儿就开始拳脚相加。一场
0 z, Y  o* o/ Y1 N% u- u  W
- \- E8 X- s) x/ W, m　　殴斗莫名其妙在她眼前爆发，不知是哪个被揍出一袋子药品，场面更加混乱，酒
  T0 d$ |" P% `9 H! }
　　瓶和杯子飞溅，她躲得算快却还是受了伤。

　　「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，警察却把我扣了整整一晚上。」邓冰义愤填膺总结

$ p4 Z6 p* J* }5 t, w- _* X　　完。
) A; M1 u3 M0 f* G) L
* B* p3 \# b% M% O　　董大志没有接话，她的版本和陈俊祎告诉他的差不多。他大概能猜到原因，
) z& d' @3 p8 f9 ^5 ]
0 s1 K6 i+ s6 N% \　　陈俊祎查审案子的时候看到邓冰的资料留了心，把她拘到警局也是为着安全着想。
  W/ ^) p" C3 K7 C! K) @
　　这让董大志想起一件事儿，「你在酒店打算住多久？」
9 H2 u5 z- {/ C. Y1 W" A
) i: I' o' i' d6 T% i* J- f  c( j　　「不知道，包扎时我问过医护人员，伤口还好，应该几天就能去掉绷带。肯
  k7 ?9 v4 M! V! U& k
; c; s. n) P  V$ a8 }% I: O　　定会留下疤，不过用粉底遮遮应该问题不大。实在不行，穿长裤长袖也能应付。」
- n! ]- R; |6 Z  r5 n
　　「那要多少天？」董大志皱眉坚持要她给个结果。

　　邓冰会错了意，轻松回应道：「放心，我卡里钱足够应付。」

2 h, ?! i; @, p) f# \　　董大志满脸厌烦，「可不是么，你他妈什么时候缺过钱。」

　　邓冰瑟缩一下，一脸受伤的样子，扭过脸假装看着窗户外的风景。
* [0 c5 I, ^3 @
2 m- m: }& p! v, x: f; ~　　看到她的反应，董大志的表情变了。他正要说些别的，但邓冰忽然回头，对
7 i, M! R- M8 |4 D. i3 p
　　着他尖锐地喊道：「我如何生活、谁来付帐，都不关你事。我不在乎你的意见，

　　你没有权利对我阴阳怪气。」

; c. l& x2 f5 p0 o# a; M8 g1 ]　　「嗨，我不是在凶你。」

　　「你一直在凶我。」

　　他们一路再没有说话，直到董大志将车停在一个住宅小区。邓冰疑惑地看看

　　周围，几栋半新不旧的小高层围着一个中心花园，道路两旁零星栽着几棵小树。
& X* P7 q) x  t- E( n; F
　　虽然已经过了上班高峰，来来往往的人群仍然络绎不绝，一点儿不显得冷清。

6 A/ o. b. p: V! [　　围着小区的巷子，摆了很多卖日常生活用品的摊位，虽然看着凌乱不堪，但交通

　　便利，下楼吃喝玩乐一应俱全，步行就可以解决大部分生活需求，很适合年轻人
3 j9 _6 u; Q, v( j
. s/ p5 i* t4 l  ~' y5 P　　居住。事实上，从到处都是出租、招租的牌子也可以看出，住在这里的人没有多

2 x! |6 A9 x; l5 T$ I2 h$ w　　少当地人，大部分都是从外地来的打工仔。
3 f3 v' ]+ ?) Z  j' L' M( V& @
　　邓冰问道：「我们在哪儿？」
( p! t* @3 H  l( J4 {
% r, Z4 |0 T) v4 e　　「我家。」看着邓冰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，董大志问：「有什么问题么？」

/ t$ _$ H0 g% s$ O　　「你从见到我就凶巴巴了一路，没想到你竟然会邀请我来你家里。」邓冰的
* O6 D+ [1 j; ^( u# Z1 y" Z
- T9 k% k( U  B; I. M, `$ i0 F) y　　面颊有些泛红，声音透着掩藏不住的惊喜，跟着董大志来家门口。

　　董大志拿出钥匙，打开门示意她先进。刚迈了一步，邓冰好像撞着一面无形

　　的墙，脚步戛然而止，让他措不及防差点儿撞到邓冰。
1 s0 `% ?* |( j  D* g, ~5 ~
　　屋子里，周欣竟然没走，不仅如此，她还当这是自己家似的，窝在沙发上一
! W4 w0 F' F& h
9 v, t9 {. v9 D/ R. `* `　　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电视。
0 A( P! T* @0 m: n
　　董大志黑眸一寒，「早上不是说让你起床就离开的么！」
% `- {6 n  E5 n. M
　　周欣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邓冰，客客气气对董大志道：「我想等等你，说不
5 p' ]) L" M% s5 E/ c: h# F
& |0 T7 L: O) X+ q( ]% `" `( @　　定你还要继续呢！这女孩儿看着面生，一点儿经验也没有，要不要我留下来，教
; h" G. M" a4 u- A$ v
' W2 w6 o: i# X8 {* D% E/ M　　她怎么做不说，还能俩人一起伺候你。」

' @' H  h5 K3 @! S+ U5 a* T1 q# A* s4 h　　邓冰顿时涨红了脸，「我……我不是……」

　　董大志跨步上前，从皮夹里抽出两百块钱，连着皮包鞋子一股脑儿塞到周欣

　　手里，提起她就往门外推，然后砰把门锁住。之后他看也不看邓冰，朝卧室走去。
: c  k5 F( @* W6 @0 i
4 Q/ U. b7 {0 e  R7 `# Y; S6 u　　一边走一边说道：「酒店那种地方不适合单身女人住，这些天你呆这儿吧。
8 {2 R9 c9 E% p; s) r. A) N) u
　　这里还算安静和方便，要买什么了楼下有个小超市，不过天黑不要出门。」

# ~. k' e) G7 q/ |+ \　　「睡这儿？」邓冰看看四周，虽然这个公寓的房间不小，可明显只有一间卧
0 a8 f( q' j: s6 N% N' {
　　室。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烫。「但是……」她的嗓音逐渐减弱、消失，不知说什么
9 e9 D* E6 C# }, w
　　好，也许她希望他会打断她的话。
& N3 v' j2 f# I* l' R
* z% E2 P9 |& q　　「别想歪了，我要出门。」董大志的面容紧绷、声调平板。他又恢复成刚才
' Z$ E. `/ i5 G# f9 L
! l8 f5 e6 V& L9 x' Y1 \, `　　见到她时的吓人样子，平静的脸孔和冷漠的眼神像是在他们之间筑起铜墙铁壁。

$ R: u& w6 i6 Z0 L　　他拿出一个旅行袋开始往进塞衣服，简单收拾好后就朝门口走，直到打开门
1 G$ L/ O& j8 _+ n
　　才又说道：「这里有把钥匙你收好，离开后把钥匙留给隔壁的赵奶奶就好。」

; b5 g* Y3 j# u4 N　　邓冰不敢相信董大志就这么把她撩在家里转身走人了，这么多年过去，他竟
4 c2 x4 F- k" O6 E8 Y) K& J
' ^0 d4 k5 ]5 y, Z5 m　　然一点儿没变。邓冰有些泄气，刚要坐下来，想起那个高挑妖艳的女人，到底还

) h1 j5 Y  i# o  h1 F& _! A, f　　是选择退后。她扔下手袋，开始在屋内踱步。他没变，并不表示她也没变。去他

　　的董大志，过去也许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，那是因为单纯无知，但现在完全是另
# S3 V$ M8 \% D1 Y! v- x% F
" P7 T* m3 n, N. Y" R6 ?　　外一回事儿。
- ~+ y# p5 }5 T8 I
　　来来回回走了几十圈，受伤的腿到底让邓冰停下脚步。她环顾房间，发现自
: r5 ^( h4 l+ g
) f* }6 B/ \: N6 E# U, @　　己竟然找不到一处能坐的地方。邓冰一脸坚决，对着空屋子大喊：「跑得那么快，

; ?' ]9 y9 r2 x( w, S, s　　真是聪明呢！不过，这次休想唬住我，你不会得逞的！」
& E6 f$ u; ?8 M' g* c9 z  t
　　她狠狠『哼』了声，董大志虽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，邓冰却没有错过

! b) U, p1 h7 j' Z% X　　他告诉她这是他家时，他眼神中迅速遮掩的讯息。或许他们多年未见，但有些事

　　情他没忘，就像他曾经告诉她的一样。她绝不会放弃，也绝不会乖乖地逆来顺受，
+ l( S# u7 o0 d' y
　　傻不拉叽受他摆布。
( o# n/ r2 g/ S
6 k1 G$ _, d1 Y! i& q5 I　　邓冰拿出手机，脑子里开始飞速思索接下来的计划。与此同时，另一个小小

　　的声音在耳边萦绕，那声音很熟悉，几乎伴随着邓冰成长的记忆，她一直想摒弃、
. L' I! M+ N) }. U- F1 r
7 U, K. x6 W1 W) f& p+ R　　想遗忘，但却无能为力——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
7 X1 w5 y6 ]4 l! ]' a" e
) @+ E/ o" Y3 M) m7 W　　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董大志不敢相信这是他做出来的事儿。虽然看上

　　去他很从容，其实内心知道，自己这么做和逃跑没区别。让邓冰撞着周欣就已经

6 v7 S- Z) r# {8 t" d6 t　　够尴尬了，他还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把她单独撂家里。

- f- y, ^* d( ]; _' J( X* F- i　　董大志第一天见到她时就和她约定不会离开，可那时年轻气盛，根本不知道
4 g* @5 D3 I! {) x$ T6 x& t0 z2 r+ N
　　承诺的是什么。虽然他从不质疑违背约定是为了邓冰着想，然而改变不了的事实

/ ~" T  C5 Y4 P5 k0 t: i　　是他一次又一次走进她的生活，一次又一次狼狈离开。无论理由再冠冕堂皇，是
) r% U7 P) y4 S8 _  Y
　　他辜负了邓冰，这一点董大志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+ Y4 J  `" h  [5 F
　　他从没奢望邓冰有一天会站在他的家里，虽然寒碜简陋，但却完全属于自己。

　　那感觉说不上是吸引还是痛苦，总之有些受不了。跟邓冰再次相遇，打开了

8 A8 C# a+ ]! f6 o　　储存已久的记忆匣子。距离第一次不告而别，有多长时间了？

　　三、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！

9 t( P) Y1 m; X4 Y8 y: ~　　十二年前

　　董大志收了胡闹的性子，竟然真的拿起书本用功起来。寄宿学校的生活和董

　　大志以为的有些出入，虽然周围同学的家庭清一色非富则贵，可这会儿的男生已

( J  S" r2 U; n1 c& K+ l# U　　经有了很强的自我意识，大家各有各的圈子，没什么人给董大志额外关注。所幸

　　他适应力强、交际手腕不错，倒也结交了一群死党。韩道诚性格有些孤僻古怪，
1 ~4 f8 R/ J- B1 t% L1 y  M& K3 t! o
/ M0 r& Z/ m5 j1 J  `% F　　他在班里品学兼优、为人彬彬有礼，可偏偏走得近的是最不入流的何宝山。平时
/ f2 L) \" P2 \8 Q6 P  _; F- n
- d& p& {6 w' V+ |) V! }5 Y  W( J　　和韩道诚混在一起，两个人一文一武倒是配合默契。

$ @! R. s5 f6 |8 E1 E　　董大志入学没几天，就被这俩人收归旗下。韩道诚也是母亲早逝，家里只有
9 N5 m, z" ]2 X- R" h1 ~8 a
4 L$ _' I( Q( c4 `　　个医生老爹，平时忙得根本不着家，偌大的房子里大部分只有韩道诚。每逢周末

% e& O; F7 `" j4 V0 Z1 b3 K3 j( r　　或者放假，董大志在韩道诚家里混得时间反而更多些。这很容易，韩道诚只是用
, C! u0 o. r  _+ ?+ n( f) Q4 d
$ w( x0 T* K8 y6 P( a　　他一贯彬彬有礼的态度，诚恳认真地对郑孝山道：「郑伯伯，大志很聪明，学得

# P6 b' @% |4 V　　快，我很乐意帮他的，您放心。」
/ I% O# R9 [6 v3 j/ B. {) l
　　郑孝山知道他和韩道诚、何宝山交好后，也没多说什么，只是私下给他一张
/ Y6 v7 M: n* L6 Q* {1 i" z1 P( }
　　银行卡，语重心长道：「有了朋友就需要交际，要交际就得花钱，希望你善加利

　　用。」

7 U3 M0 |3 f7 M: |　　董大志对于扩大朋友圈子和自己的知名度并不热衷，他留下来的唯一原因是

- V& s3 c8 D" |1 Q/ H7 ^0 e　　邓冰。不用很长时间他就明白邓冰为什么欢迎他的到来，朱霞对这个女儿若非不
+ x& B0 L2 Y+ b' F5 Z
　　理不睬就是尖锐地出言斥责，然而有外人在场时，她又一副母慈女爱的样子。因

　　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，而且还是朱霞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的外人，有董大志在

, D# |2 f( y$ w8 J　　家她总是比较克制。不止一次，他撞着邓冰低着头、像是在认错又像在走神，令

　　朱霞恼怒得忍无可忍，可又不能当着他的面训斥。
" V/ [! t7 J6 n1 Y2 @' {$ C! j
　　邓冰甜美可人、心地善良，董大志乐于做她和她母亲之间的挡箭牌，给她一

0 V+ _7 R7 C) E/ h6 B; g　　点点保护。其实严格说起来他并没有多少机会看到她，两人上不同的寄宿学校，

　　都是到周末才回来，而回来的大部分时间，邓冰也被各种学习班占满。寒暑假时，
5 V4 r/ r1 A9 w9 M
　　她又会被爷爷奶奶接走。董大志几乎记得每一次和邓冰见面的情形，同时内心忍
. ~1 j" c- W: P5 U/ b" K. s
　　不住涌起微笑的冲动。当然，他隐藏得很好，没人能够看出他对邓冰的关心。平

  |' Y0 v0 P+ @　　时最多不带表情看看她，点点头附和或者打个照顾而已。
, o6 ]' {4 H; t5 l7 ?: a
　　这样的日子怎样也算不上辛苦，然而随着时间推移，这个妹妹的存在有如芒

　　刺在背，带给他无穷无尽、不得纾解的渴求。他在韩道诚家里呆的时间越来越多，

　　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，就连郑孝山夫妇也习惯了他很少在家的状态。

　　端午这天放大假，董大志、韩道诚、何宝山三个人又在外玩了个通宵。他醉

9 H  U. d" w0 a, u$ B" y) l  W　　醺醺回了家倒头就睡，睁眼儿已经下午三点。董大志懒洋洋爬起来，冲了个澡才
  \& \+ o2 |5 {! h5 L0 N! U7 V
　　觉得精神恢复过来，刚说下楼找些东西填肚子，却发现邓冰的房间门竟然是敞开
* w0 \; n# {" w2 ^8 W# }
3 T/ {& K& g6 i4 _: B　　着。

　　从走廊的窗户望出去，郑朱两人的车没有停在外面，家里倒是头回就他们俩

" L4 F0 V+ V6 \$ P( [　　在家。董大志往邓冰房间又走了几步，听到屋里传出气急败坏骂人声。他禁不住

1 p5 \7 P: ^( G  K3 O# J* a+ n　　好奇探头瞧进屋里，邓冰没有注意身后的董大志。她身体前倾，收拢双腿跪在地

, L" v  Q# ~; d6 h7 G1 ?# g9 Q　　上，视线投向柜子底下，富有光泽的黑色长发几乎垂落到地上，董大志可以清楚

. {0 x. r! u/ |% @7 y2 ~. h) I1 c2 ^　　看到她从脖颈到臀部的优美弧线，苗条纤细的身形。他猜这和朱霞的功劳分不开，

　　邓冰正值青春期猛涨身体，朱霞却因为她脸上的婴儿肥还没完全褪去而严格控制
& i" _! w: m& k. @9 {3 I. t1 j6 E
　　她的饮食，最狠的一次一个星期邓冰都只能用苹果度日。

0 G* |  H* e) r2 e+ R7 M* \　　他故意咳嗽了一下，在门口闲聊似地问：「嗨，怎么了？」

　　邓冰听到董大志的声音很是意外，中午和母亲从爷爷家回来时，她们都以为

　　家里没人。最近这段时间，节假日从来不是董大志在家的点儿。
1 j! M) C; f8 p0 T/ b
　　邓冰蹙起柳眉道：「有麻烦了呗！」接着恶狠狠说：「年糕叼着我的钥匙藏
; `% m5 V  o' w& w/ f
　　在柜子底下，我打不过他！」

& q% ^! l0 t2 i3 f  e　　『年糕』是家里一只玳瑁猫，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喝拉撒睡。董大志笑了笑，
# d* x( ~9 T8 t; }# k# a( L% T9 Y
4 y+ G* y0 W. F4 @　　「这年糕脾气可真糟糕啊！」

, W! K0 g. u/ {+ E; k1 }: x$ s* Z　　邓冰揉着手臂嗯了声表示同意，「他表达得很清楚了。」
( e2 W5 O, f) m/ T5 F: d3 Y2 t& p
　　董大志犹豫了下，谨慎地迈腿走进邓冰的房间。这是他第一次进入二楼的其
2 [4 ^% J6 o3 e& \; ~
- {. L4 r  p+ u, S  C　　他房间，米黄色的房间被布置的非常女性化。邓冰有许多书和照片，墙壁上更是
) {: M7 L1 \: {) H/ ]! U
. f2 `& ]7 ~1 d1 W, b0 d　　满布各种证书和奖状。他在她旁边蹲下来，朝柜子底部看了看，然后直起腰道：

. \/ k6 V" a1 ~( \# l/ H) o- g　　「你把他怎么了，让他这么害怕？」
$ H* l# B1 Y, A$ U0 ?5 h, z# q
　　「我只是拿钥匙链在他面前晃了晃，他就以为那是他的了。」邓冰既生气又

- E$ ?0 ~6 }" }4 A! o- W" Z　　委屈，可也知道不该和只猫较劲儿，她问道：「我们要怎么做？」

　　「处置这只猫？」董大志绷着脸，严肃说道：「我们可以宰了他，一劳永逸。」

　　「嗨，一点都不好笑，董大志先生。」董大志的确没有露出微笑，但邓冰感

, q/ Z" `. ^3 }) k6 Q1 ]1 W　　觉他心底在偷笑。
% h7 D3 D4 U4 W& q+ S, X$ m& k
　　「我不是在开玩笑。」
2 a' g! J3 B7 B: m9 o" _7 ^
　　邓冰急忙挺身挡在他前面，「我会自行处理，你可以走了。」

　　董大志撇了撇嘴角，道：「你用网球拍将他逼到角落，然后我可以抓住他，
4 g, X& a. F" B5 C
, g) T2 S' l% ?6 \; ]　　把钥匙拿回来。」

# W7 C8 W* }3 b- F4 R3 E　　有了董大志帮忙，两人很快就制服住年糕，但董大志张开双臂把猫放开时，
4 Y- r! t. h7 j# R9 J- ^7 e
% B; u/ {8 G- [3 q. X+ E* w% Z　　年糕的反应出人意料。他显然对被抓住非常愤怒并一心要对这个始作俑者复仇，

% w9 x( k8 `9 ?　　逮着机会，快速伸出爪子往董大志眼睛划去。
3 L6 U( Q1 M8 z" _
　　「啊哟！」董大志半坐到地上，用手捂住眼睛，年糕得意洋洋地喵喵大叫，
* p7 B3 X8 K1 O
　　飞速逃离。
6 G8 W3 l/ q& k/ `; @
4 l7 B1 `/ A3 ]4 J7 k# e" P9 ?　　「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？」邓冰担忧地爬到他跟前，跨坐在他腿上，使劲儿拉
3 C$ r+ X6 d5 J; o3 J/ N, J5 g: R2 c
　　扯他捂着眼睛的手，「大志哥哥，让我看一下。」

. v9 n! U. E/ L* x+ T4 Q' i　　董大志揉着眼睛说道：「我没事。」

: G$ v3 Z4 }: v, F　　「让我看一下。」邓冰又说了一遍，捧住他的头不让他躲避。
, t# X; r5 b0 A, H* F
　　「我会把那只猫捉到，然后宰了他。」董大志喃喃道，任凭她转过他的脸庞。
0 K, E/ t$ {' m/ S
　　「你不能这样做。」邓冰温柔地检查他黑色眉头下缘的细小伤口，用衣袖轻

3 r& z+ s! I1 q' e3 s　　轻抹掉一滴血。她松了一口气，指尖滑过他的眉心一路来到下颚，轻触鼻尖笑着
+ u5 A3 N$ P( Q; {" V; o7 l
8 v5 F" X3 _' q+ Y. ^& z　　说：「幸好年糕没瞄准，你的眼睛没事儿。」

　　「我很高兴你觉得好笑。」董大志咕哝道，眼中疑惑退去，露出几乎像是愉

　　快的眼神。
" T% p( O' j' v& d
/ `3 o5 ?6 H2 J( B3 }8 C　　邓冰逸出更多笑声，好像冒出池塘水面的泡泡，生机勃勃、令他着迷。
4 h  C5 }$ _* o2 M* z% b, @# p5 X
　　邓冰抬手，专心致志整理他的头发，起初根本没想到坐在董大志腿上与礼不
& B8 P8 @% h. p) Q
　　合。直到她发现董大志眼眸里斑斓的黑色，以及下颚长出淡淡的胡茬时，这才意

$ y9 j4 y/ n' i1 r6 K4 g+ e# E; o　　识到离他有多近。董大志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，再仔细闻一闻，还蕴含

　　着温暖诱人的男性味道。不仅如此，身下强壮有力的肌肉，吹拂在脸上炙热的呼

　　吸，都传出灼烫的体热。邓冰虽然还在上初中，但对男女之事也知道七七八八，

# H- [* `2 f! x　　无言的吸引令她大吃一惊，不禁有些仓皇失措。
, p! l" y* s- c; G/ @; W
　　董大志凝视着她，那双独特的眼睛困惑却又充满温柔。他伸出手，缓慢地将
, T- u# M- g  p
$ G+ D& [, C- r5 T8 Y3 Y. Z3 V' ^　　她拉近，一只手搂住她的脑袋。令邓冰不解的，他把她的头压在肩上，把玩她颈
* `9 B( J8 Z6 l: o! k7 D9 G/ X
5 U+ q! L5 Y6 i" [0 j3 N8 m　　背几绺松脱的发丝。自从第一天晚上逮着他开溜，他们就再没如此接近过。邓冰

　　上次就发觉她喜欢偎倚在他怀里，她像小狗般往董大志胳膊里又钻了点儿，晕晕

　　然的感觉由脊椎一路往全身扩散。

　　当邓冰的手指梳过他的头发，董大志的呼吸随之不规律起来，一股奇异而且
- e6 t8 n9 l! a  a0 P/ }
2 H6 o' B5 |  s1 ~! m( D　　沉重的感觉席卷全身。他的心脏剧烈跳动，如果声音再大一点，就称得上震耳欲
! u: K2 M; V. c6 S. E
　　聋了。董大志既恼怒又兴奋地抱着邓冰纤细的身躯，他很容易就能翻身压倒她，
8 Y  j) `' n. F
　　让她陷入厚厚的地毯中。然而，他强力控制自己，抓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放在胸

　　前，原本只是阻止她的碰触，却没想到手心里，邓冰的皮肤滑腻温暖，指尖甚至
. J. W  ?. C# A
　　可以感觉到脉搏的细致跳动。
: |- h. O. _1 H$ t) [
　　董大志暗骂一声，知道他不能碰她。尽管充满无可否认的吸引，邓冰毕竟仍

2 y* Z% \1 s$ T1 l$ f+ B3 B1 t　　然未成年。他松开她的手，牢牢握住她的上臂，猛地把她从大腿上推开。董大志

　　觉得有些气喘，好像这么做耗费了他很大的力气。他站起身从地上捡起年糕刚才
% S* y$ c9 {- f, f2 z
　　叼在嘴里的钥匙，一言不发递还给邓冰。
& Q# ~" `: \: Z4 w6 f
6 ~. a, U' Q  K' Y4 z5 A/ ]- s　　邓冰起初有些不知所措，从眼睫毛上看过去，董大勇眼底的火焰依然明亮。

, {( c9 `5 w4 O' s% i8 r5 t/ B　　可刚才还是一副轻轻松松和她调笑的模样，怎么眨眼就好像变了个人，冰冷
, G9 o& \5 d) {7 p5 I* W
　　而疏远。她不确定地说：「嗯，我得出去。」
0 X( B  H9 S' s/ d; Q& s4 w' B
　　「我也是。」董大志沙哑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古怪。
/ A  s! V1 |& z6 u, j
　　两人一起出了门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，董大志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有些放松。
( B* y3 o! L/ t, T- ^
　　可刚走到马路，他就突然从邓冰身边退开半步和她拉开距离。董大志注视着
) H0 D# X0 Q; m" E2 V9 [' \* Q7 J
　　邓冰的身后，面色有点畏怯，和以前那种无所顾忌的态度截然不同。

" a$ I3 U. t) Z: U3 M7 }* a　　邓冰纳闷着回转身子，朱霞像个幽灵般站在一株法桐前，阴沉的眼光默默望
; _; p- z: C( S/ _2 ?+ k, p7 |1 M
1 f0 E9 R" t: Y　　着他们两个人，苍白的脸上一无表情，令她看起来好像一尊被遗忘已久的雕像，

　　冷峻吓人。

* G9 i! s: K# z7 l3 Q/ r9 s　　「妈。」邓冰规规矩矩打了个招呼，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，但还是微微有

/ _. s5 M9 k/ U) S0 ?# {4 z　　些脸红。
: G* p0 J( @" x1 ^) _: f9 U
　　朱霞机械地点点头，用空洞的声音说道：「快吃晚饭了！」说完她就转身回
7 g* M% _4 \! }0 b" U
　　屋。
- A! j/ i. e+ t. b
　　太阳已经下山，天边仍然绯红一片，朱霞瘦长的影子在晚霞照耀下向前移动，

　　给人一种妖异怪诞的感觉。
+ E5 x) y, v* y5 Y
: m+ n7 t, d+ J3 ^, q' Z2 S　　「你快点儿回去吧！」董大勇的声调显得有些无精打采，眼睛里有抹深思的
) p& E2 k1 N  @/ W' F* c
　　神情，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。
+ W9 L- Z: K; e. i& w; N
　　果然，当天晚上邓冰被接回爷爷家，董大志随后被传唤到郑孝山的书房。朱
! G  s5 L: R8 J" A2 F. D1 b
　　霞坐在他旁边，不急不徐缓缓说道：「听说你在学校混得不错，成绩上升很快，
3 H+ V% ~) Z* |5 C6 h( B. d9 m" u) J
　　还交了很多朋友。你很像郑孝山的儿子，聪明、执着，只要有你老子一半的手段

　　和心思，将来衣食无忧不是问题。讨了他的欢心，再有他的资金和资源，说不定

& X4 ]9 ^- b5 O! R, u2 k　　也能做出份事业。」
1 m& ^. {, ~+ C2 {& J# U" `4 E1 m; G
　　董大志看看坐在一边的郑孝山，他平静如水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。董大志知

1 I3 \, @6 [/ M　　道无论这场谈话的目的如何，郑孝山都选择站在朱霞一边，用沉默表示对她的支

5 f7 I7 z$ x4 }% S+ b　　持和接受。明白自己将不会得到郑孝山任何帮助，董大志也不再维持小心翼翼的
. ~3 t# n( Q. S7 z! e+ d' z% q8 J5 W: _
% ~9 Y5 ]$ X0 J7 f. ?- P* h. n　　态度，非常干脆地说道：「我他妈才不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」

1 B2 r% C0 o& o　　「你他妈只能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」朱霞立刻吼斥回去。
  ?# Q! Q: B' Z% h7 P6 H$ ?
3 y+ n, N/ w! Q; z  y; D　　她的这一吼顿时让董大志惊住了，自从第一天的羞辱之后，朱霞对他的态度
2 _& i' P$ M% C- B
　　都是漠视和冷淡，这还是头一次又将全副注意力放在他身上，甚至失态飙出脏话。
9 @5 `! Y# C  c: I( @+ j( h
　　朱霞显然还没说完，一个字一个字恶狠狠道：「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

# [/ c! u8 {: X9 g5 ^$ C4 m　　算盘，现在就清清楚楚告诉你，离我女儿远远的，你碰都不能碰，不，你想都不

　　能想。你就算在这屋里住的时间再长、成绩再优秀、前途再光明，你也不过是件
' P) G1 W  P: n+ {  j
　　我们捡回来的垃圾，一个妓女的私生子！你一无所有，劣迹斑斑，必须靠郑孝山
8 c  U& Y6 k6 \: _
　　的保护才能免于牢狱之灾。你给我记清楚，我女儿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。」
( Z" e. L6 X& |0 U0 w7 }
5 x, N4 y; z5 J# x& B　　那一瞬间，董大志恍然大悟，原来朱霞知道！他对邓冰有过很多想法，但是
+ S, O0 U, Q3 q& S' U4 Y( H! ?
% G" R  q$ V7 w" F7 n/ X　　没有一个与未来有关。拥有邓冰的愿望不可能成真，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。他心
; L& a' e- N% ?1 \
$ F/ M) p" s/ ^' M4 ?8 R$ G　　知肚明，一切深入接触都会以灾难告结，但那消除了不了董大志对她的渴望。从
: B6 @' G% s+ x# K+ [; r2 v& A4 K/ I
　　见到邓冰的那一刻起，他就想要她，强烈的渴求仿佛从肌肉的每个毛孔散发出来。

$ Y' u& m/ }0 ?1 C6 T　　他想要她，又想要更多。
+ S; n' ^, C, Y$ G9 s; S4 ]
3 q; j* Q/ [& O5 `% ^8 c& _　　无论希望再渺茫，董大志觉得总是要试试才对得起这份心思。他不笨也愿意
" W$ L3 N  y3 \7 M  _/ A
) d1 C$ o  r7 t# t' V　　改变，从住进这栋房子的第一天起他就在观察郑孝山和朱霞的生活。他想等邓冰
# I. ^# r7 {# z" h# F( p
　　长大，等自己长大。郑孝山给朱霞的，他也可以给邓冰。董大志小心隐藏他的心
1 Z; j5 g8 r& U% a+ c5 ]4 X
　　思，尤其在郑朱两人面前。他本以为这是很容易的事儿，毕竟他们从未正眼看过

　　他，要么把他当成背景，要么对他故意视而不见，董大志为此常常暗自庆幸。

　　然而，他错得不能再错。朱霞和郑孝山都是已经聪明成精的人物，他一个十
8 V$ Q" m9 e/ a6 O7 _9 Z
* V5 V* _; G3 T4 \0 y　　几岁的毛头小伙儿怎么可能能在他们面前藏住他的秘密，更不可能有他们玩手段

　　和心机的水平。朱霞训斥完后，随即要求他回房间收拾行囊，接着郑孝山带着他

+ i4 Z4 C2 c0 `2 U　　离开，他甚至没有机会和邓冰说再见。

　　郑孝山已经安排好一个学校附近的小公寓让他居住，里面家俱一应俱全。董

　　大志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好这一切，想来有钱确实好办事。

( L4 x7 s$ ~0 X4 T　　安定下来后，郑孝山这才开口问道：「嗯，关于邓冰，你没碰过她吧？」
8 E/ i# t4 x6 v/ F* K9 k
　　董大志还没从朱霞的训斥中回过神，乍一听郑孝山的问题，他才猛然抬头，

0 B- A4 P& O6 I, G　　「你说什么？」

　　郑孝山好笑地说：「这有什么吃惊的，我早就看出你喜欢她。」
' K2 m0 E3 _: f" p% x6 h7 ?% t0 _
7 ~. O; l+ M# @: m  S, n　　董大志有些泄气，「我不知道那么明显。」
( f( `& r1 u9 A7 Y: Y
　　「对我而言吧，别忘了我是做社交网络大数据的，靠的就是玩弄人们的感情

/ m' r( p/ |5 c! k4 w　　赚钱。」郑孝山停顿一下，追问道：「怎么样？」
% W# H7 q' e# m
% j! {! B- u, e" `0 O" V+ k" u　　「没怎么样！」董大志看着窗外，无奈承认，「可是我喜欢她，谁能不呢？」

: d' M: O7 w" p6 c  x& P$ S4 u1 C　　郑孝山点点头，一副安慰的语气说道：「记得才接你回家时，我让你琢磨想

　　要点儿什么，邓冰这选择其实不错，我并不反对，但朱霞对你偏见太深，这条路
4 Z- j: v! O) i4 h* T+ I7 s+ H
　　看来行不通。不过，碰不着就碰不着了，也别泄气，外面多的是邓冰这样的女娃
7 O+ A/ }* H" X+ t2 ~
: s$ H! X: O6 P6 i　　儿。照你现在的努力和情况，即使没有邓冰，以后找个和邓冰差不多的，也不会
/ e  Z3 b, ]7 i4 y
　　是难事儿。」

　　董大志这会儿已经了解这个称之为父亲的人，郑孝山对他没有感情可言，更

　　不关心他这个人的死活，但只要他是他的儿子，就不能忽视他的利用价值。撩昨

$ j) p' l" V: E( l+ N+ x+ l) f) {　　天董大志也会不介意，毕竟邓冰的母亲和他是夫妻，只要有可能能帮他得到邓冰，
* R/ @$ u$ T( H6 W/ B, N( \$ v
* P% D6 A" S0 K　　他什么都可以忍受，包括这个深恶痛绝的父亲，可现在说什么都没了意义。

　　董大志选择了另外一条路，一条真正属于他自己的路。高中毕业后，他迫不

# e" I& {; z: x2 ?0 M- m. |6 N* j% y　　及待参军，很快就和郑孝山切断联系，和邓冰切断联系，和这段笑话似的日子切
+ v4 m) D+ ~3 v/ g# J/ w- d& ^$ e
; l3 [" Q5 j" B. X  @6 s　　断联系。
% ^+ q0 f  V- Z5 a/ E: }1 V
　　那一别，就是五年。
  b( T. B# d3 B$ w
　　四、我哪有资格当你哥哥。
: x" @8 T$ X4 p; Y8 O% v- F
& z, k( e# I; h. _- b2 q) E　　七年前
& X2 ^, z6 w. T. s  m- }% Q
9 H; b4 {; L" k% `- m& N( J5 ]6 m　　邓冰刚走到街口就发现董大志在门口守望徘徊。认出他的一瞬间，她欣喜万

　　分，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向他飞奔，可少女的矜持让她跑了两步就定在原地不动，
% F8 g' k* l5 }* R6 S3 v
8 w! E8 C$ o( n( d- L4 k" X: |# }　　只呆呆地仔细观察。五年的时间让董大志变化很大，他又高了些、壮了些，原本
" p5 s+ r* v0 H7 O
4 u0 \1 A1 c# X; o7 k　　很青春的中分斜刘海儿发型现在变成板寸，黝黑粗犷的五官让他看上去更显刚毅
9 t- Q! y+ l. l3 j6 _1 _! u
　　和沉稳。
8 {1 h3 l& \9 T- l/ U" z% {. ]
8 A- g7 h* {# x6 B, E/ w# t! V　　邓冰对董大志的不告而别充满疑惑，没想到他会悄无声息离开家、离开她。
5 h/ [2 z. ~3 G6 O( x
　　她不知道父母在其中充当的角色，他们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走了。邓冰如果

　　多问两句，朱霞就会严厉制止。开始几天她还指望董大志和她联系，可最终只能
  N3 V; D) N3 \. G) B: A
　　接受事实——大志哥哥走了，连声再见都没说。她暗地里哭了好几个晚上，也承

　　认自己表现得很傻气，可她就是感觉像被董大志抛弃了似的，他明明和她有约定。

　　「都到门口了，干嘛不进来？」看着董大志准备抬脚离开，邓冰在他背后喊

& j' D/ Q% C" Y, C* k　　了一声。

　　董大志愣了下，停下步伐转身面对她。邓冰背光站着，他看不清楚五官，但

; \- Y& @2 L. |2 t　　午后灿烂的阳光包围着她，单薄的白衬衫变得透明，显露出纤细丰满的身型。董

　　大志喉头一紧，只觉得血液抽离头脑，身体也有些摇晃，邓冰比他离开时出落地
/ {5 K# A( D! C/ q2 S, k; N; F( L( N
; J% B) d8 b7 M& U/ _& `　　更加美丽。

) w' n$ m4 A9 M: C8 r) c　　邓冰期待地扬起柳眉，但董大志眼神深不可测，双手插在口袋，全身紧绷，
& ?% O5 Q9 P  \- V
　　文风不动。仿佛知道他的顾虑，邓冰补充说道：「他们都在医院，今天回不来了。」

　　跟着邓冰再次进入这个富丽堂皇的家，董大志不知道事情变得更好还是更糟，

: ^3 C4 b( l, d/ w, ]　　一切都还和他第一次进来时一样，甚至连座机电话下的丝巾都没改变。邓冰脱掉
* V) v' w0 A& V  T$ L% F# a) m9 V
　　帽子，拨弄了下头绳，熟练地将一根发夹插入辫子里，但还是有那么几缕发丝不

　　听使唤散落出来。她也不多说，脱了鞋子光着脚丫走到厨房，从冰箱里拿出苹果、

　　菠萝和一个柠檬，快速将苹果和菠萝去皮，砰砰砰切成小块后，一股脑儿放入榨
0 |: Y- x+ P/ U# l# V5 Y, T
- }4 l* T3 N; p1 Z0 [6 s, O　　汁机中。趁着榨汁机轰隆隆工作，邓冰洗好两个杯子，将榨汁倒到杯子里，挤上
4 ?7 l6 J; i1 Z0 `
  t8 R# t, N  l　　柠檬。
' t- f  l% i; g, y
　　她抬眼看看董大志，问道：「要冰么？」

' v. F1 t6 J( C/ E  h& ~3 n# \. J　　董大志愣了愣，一时不知如何反应，「要……不要……」

　　邓冰笑了笑，从容地往俩人杯子里放入冰块，坐下来递了一杯给他。「说说

# v% }: y, U9 y+ P: B　　啊，这些年你都躲到哪里去了？你退伍之后，爸妈就再没你的消息了。」
, X' O/ e9 }& Q3 |7 K( U# j0 ]
, x+ ^: Y: o$ x8 K) `　　自从书房一席谈之后，董大志就绝了对这家人的所有念头。参军只是个过渡，
9 Z1 {8 V( k9 L" ]
　　他需要另外一个两年重新找到自己想要什么，和梦想无关，只是纯粹的生存和生
8 _/ G7 `' Z( J
　　活。退伍后不久，他隐名埋姓在一家拳馆找到工作，开始只是给初学者当教练学
; O: ~: N: z7 _
2 L2 ^. {) `9 s+ y( P) O# t　　习抱架，亦或者给比赛选手当人肉桩。董大志对谁都有股狠劲儿，包括他自己，

　　所以这个打和被打的活儿倒是让他做得有声有色，过了没多久他也开始上场。

) ]/ w# }7 I# T* Y　　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进行着，三天前一个自称赵芸的女士忽然来到他面前，

; s+ t, c8 @" I/ |1 [　　亮了警察的身份后，告诉他郑孝山正满世界找他。不是因为爱心爆棚，而是郑孝

　　山肾出了毛病，需要肾源做移植。他财大气粗，不缺钱找个健康的肾，也不缺孩
$ R* f$ [7 K# F7 L
" F; O6 i+ O# r" R( J( I# O, j　　子给他一个匹配的肾，可想找个心甘情愿的就是另外一回事儿。董大志知道后，
" E1 D* @, A, V( a$ g. ^
　　第一反应是仰天大笑，没想到郑孝山竟然有一天会需要他的『资源』。

2 f7 P' l9 O& ^+ p6 a5 x　　赵芸极力劝说，毕竟郑孝山是他亲生父亲。董大志只是拒绝：「我死了他连

　　眼皮都不会动一动，你说我会救他么？有其父必有其子，没错，我果然是郑孝山
( [& ~* ?/ b8 u; E" |# y
3 {7 g$ I2 {# d. @　　亲生的。」

　　虽然董大志拒绝救人，但心里的那份惦记却死灰复燃。起初他努力不去想邓

5 H0 i) l  ^) `9 j3 s　　冰，因为与之相连的还有他被朱霞训斥的屈辱和痛苦。现在，董大志已经感受不

　　到当年那股深切的心痛和愤怒。那是好久以前的事，他不过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
) ^9 M: o7 ^/ ]; \3 U6 M4 g% ?" g' `1 V
　　伙儿而已，正是情绪最敏感、最容易翻腾的时期，如今早已免疫。要知道，从郑

　　家离开这些年，他一直在受伤、恢复、再受伤、再恢复中度过。现在的他明智许

$ D7 [6 H: Z6 y& m4 Z$ V4 i+ ]　　多，也刚毅许多，事实上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事情能伤害他。
+ Z- C& Y7 Y# h% |
7 V8 E6 r8 q- B) Y' g2 u　　然而，他仍然很好奇，现在的邓冰是什么样子？他还认得出她么？他发现，

- w8 Y- n; F3 O' K0 Z) t　　想知道答案的渴望远超过他可能再次面对郑孝山和朱霞的痛苦。所以，他回来了。

2 k; b" ?8 v' l+ F7 y　　而邓冰也长大了，不仅不再是瘦弱纤细、娇小柔弱的小女孩儿，而且出落的
+ g! ~: e/ n  ?! t7 F7 |
　　亭亭玉立，浑身散发诱人光芒，全然一副天之娇女的从容模样，简单的『要冰么？』
3 A9 f5 I3 x6 D
- [5 x- @2 A3 I9 a8 H2 D　　三个字，就能问得他结结巴巴、措手不及。董大志只觉得和她的距离越来越遥远，
) R" L; c- U) w9 W; i1 U7 Y/ _
　　他能指望什么呢？从他走出郑家的那一刻，就注定这样的结局。
9 U: j. E9 q2 w: y8 @/ Z
　　邓冰打断董大志的思绪，开口问道：「你听说了？」她并不奇怪为何董大志
; w2 h: [& u% B
" H1 {& O" @& q& W7 O　　在一别数年后，挑这个时候再次出现在家门口。

　　董大志抓着凌乱的头发，点点头，「他怎么样？」

* A) o' [- T& i9 C, m- P* w+ r　　邓冰毫不隐瞒，语气沉重地说道：「我们守了两天，医生说手术进行得很顺
% y' m: z( c1 s* U9 V) |
　　利，所以我才回来的，希望爸爸能挺过这一关。不管有什么错，对不起多少人，

" P& `6 `- a; }& a　　他对我一直很好的。」

　　那是因为你是朱霞的孩子，董大志没有说出来，表面也不为所动，「他那么
# K3 Y# w. g1 A( h+ E- P
8 W! e4 w# v+ d( m+ a5 Z- J　　本事的人，要什么都会有人愿意给。」
% C0 d# C. p  J5 P; n$ Z. E
　　邓冰并不意外董大志的反应，继而问道：「知道冯鼎言么？」
$ T, w/ c9 d9 m* x
* d9 o" V+ h% @* n　　董大志『嗯』了声，入伍那两年虽然封闭，但并不表示与世隔绝。冯鼎言是
3 v  e9 d) g) d* _# ~8 l! T  n
5 ^1 S' R& N' w/ W　　继董大志之后，被曝光出的第二个儿子。不同的是，冯鼎言的妈是郑孝山的同学，
2 n+ c6 O, m9 U1 E  M
　　当着情人的同时，没耽误自己找丈夫嫁人。冯鼎言知道后，根本没管这一对是亲
. z' K) w+ J4 X3 {6 b
　　爹亲妈，不仅把俩人堵在卧室里，还狠狠和郑孝山打了一架。最后，更是光天化
3 n/ i/ _9 r' J1 }3 k% e6 _
　　日之下把他们轰出家门，没一个星期就便天下皆知。
! k) S+ K" S6 }! H5 `( T6 p5 S- t6 o
2 O0 a# ?, M* Z  e) L$ R4 M* H% ^　　邓冰叹口气，无奈地说：「所以你的反应还算好，冯鼎言就差放烟花庆祝了。

7 x( ]5 p( i9 d8 Y: A  J/ K　　爸妈也没办法，只能寄希望其他渠道。好在幸运，到底找到一个匹配的，前
2 U; H1 t  R! u+ |; _
　　些天家里简直乱成一锅粥，现在总算可以看到恢复的可能了。「
" y) U) g! [" L4 ^" c
: S8 ]+ A4 D1 ?) \' ^, H& J' J1 k8 a　　等着医救的病人固然受苦受难受折磨，而守着病人的亲人，生活也一样会被
. k4 _, b6 m/ j$ A; B4 V2 a
: c( V# ~& i. V4 Y: T8 `　　搅个天翻地覆，哪个家庭都不例外。董大志当然也知道，所以才忍不住回来看看。

9 A! C9 L: {8 E/ I, y　　他又仔细瞅了瞅邓冰，终于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：「你还好？」

　　邓冰凝神盯着董大志几秒，好像在问『你是问抛弃我的这些年，还是爸爸出

5 o1 H- }9 o4 V, w2 O# V$ Q, ~1 P　　事之后这几天？』董大志有些紧张，虽然心里有无数版本的说辞，可真正面对邓
, ^9 P1 B- i( E. m: s. z! n/ Z/ L* g0 ?
/ ]7 W2 ?! U1 O9 f' N　　冰，他才发现自己还没准备好如何解释当年的不告而别。
) L) K! J& ?6 g/ D' o) o( V& {
　　然而邓冰并没有像他以为的，问出任何令他尴尬的问题，只是轻松说道：
) x0 j3 P0 s, S8 N  O
　　「我其实知道的也很晚了，妈一直没告诉我爸生病住院的事儿，怕影响我高考。」

1 p3 d* l8 P% w" p; d! _　　噢，是了，转眼邓冰也已经高三毕业，他抢先问道：「你考得如何？」

　　邓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，「我妈没抱怨。」

　　董大志挥挥手，「既然这么说，那应该是很好了，恭喜。」
6 m5 |( t! W' V) t* g! a
+ m4 N+ q! E6 a. C+ r　　邓冰斜着脑袋打量他，好像在掂量他这话的真心程度。她大胆上前一步，声
' C; ?# g3 P2 i% V# ]% ~
　　音没抬得特别高，但脸上的表情却慑人心魂，「亲我一下道恭喜？」
' Z) V2 i4 }% x+ y
! m( _* L1 i6 ]0 a$ l% C. _& p　　屋内一片寂静。
# t+ R! O( q' n0 c1 ?4 [
" s, Q( ~9 z; M3 n　　董大志像是被痛击一拳似的退缩了下，阴郁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马上逃遁的
. N& t. |; j( S; P
　　样子。他满脸惊惧，「不行。」

/ v7 t& s7 k) J: a; g/ J　　然而只是片刻的功夫，董大志迈步来到邓冰面前。没错，他不该的，但他忍

　　不住。他倾身捧起邓冰的面庞，低下头，嘴唇划过她的肌肤，找到她的唇吻住。

& s/ B' j8 n1 Y, I  ^　　这一吻轻柔而温存，却不是单纯无邪。

　　「这不是一个好主意。」董大志说着又亲她一下，手掌勾往她的脖子，将她
, }. P( d/ P- S5 N6 \& B% W9 B
) {( Z% J# |- C' T4 d　　身体拉近。董大志告诉自己只要吻她就好，他不会使局势失去控制。
2 F  N, c8 p+ U" o* ?: a
8 U- W% C5 ?. A2 [6 ]　　「简直糟糕透了，这种感觉不止糟糕，而且危险。」董大志越加起劲吻她。

0 i7 F3 W/ C; l: `$ [. G　　不，没有危险，脑海中有个遥远的声音向他保证，邓冰很快会推开他，很可
  h  I7 l6 _+ j5 h  w7 _
* f2 Q, F, |; h6 K　　能再赏他两个耳光。
. P7 A9 b9 p. E. t8 Z  j
　　她没有推开他。
/ l! q' ?( C/ a
" [" A% l7 t' a: Y+ l　　邓冰的身躯柔软而顺从，嘴唇在他嘴角移动并回应，丝绸般的长发挑逗他的

) G/ b  U/ B2 z8 H4 ]　　手背，请求他将手指探入。肌肤的芬芳渗入他的鼻息，原本拒绝屈服的渴望在体

　　内瞬间苏醒。董大志捧起她的脸庞，仔细品尝他的梦想、青春和渴望——那味道

0 F5 c% x; k! B: n) j- C　　有如打完拳后精疲力尽的夜晚，疼痛、孤单。当然，疼痛会消失、他也很少孤单，
$ E8 I6 {, W5 P
/ H6 c7 e( A7 S4 [2 ]　　所以他清楚知道渴望邓冰的梦想和热情是多么没有必要，那些向来与他无关。

　　此时他应该察觉到危险，察觉到体内蠢蠢欲动的感受，并就此住手。但他已
/ ?( V& N7 d( a. w1 Y/ o& O$ s
　　经错过理智思考的时机，辨识不出当下的危险。董大志只知道他尝到一个女人、

　　闻到一个女人、感受到一个女人；而她是他绝对不该碰触的女人。
& G7 B  ~. \; p
　　他知道自己终将会被邓冰掳获，当他跟着她再次回到家里时，他便已经知道。

- e* h6 [3 D; m' `0 o, e2 H　　董大志放开邓冰的唇，呼吸不稳地喘息着，眼睛却一直看着她。邓冰的样子

2 R1 w; r! B6 D) d* H( C7 M0 r　　不比他好到哪儿去，胸口上下起伏，眼角带着三分湿润、三分桃红，眼神妩媚勾

　　人。

　　「大志哥哥，」邓冰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。
4 }) `+ _. Y# N, b* T4 E
, t; V8 P# m* H8 P4 Z* T) B　　「你妈会剥了我的皮，我们得停下来。」董大志贴着她的额头低喃，声音粗
: A7 L% [! m2 m$ I' B. E: w
　　嗄，眼神黝黑。

) x0 v5 ?; r1 y- A　　「我知道。」
9 z" {7 D8 z8 f7 ?; p
5 y, ]& y0 {' |6 t7 v0 E  g　　好吧，再一会儿就好。

9 e# Z# o, f2 Y4 r/ X　　董大志的指尖沿着她轻薄的衣料滑行，越过她的下腹和髋骨，来到臀部，紧

9 d$ J5 q& f; \$ S0 h　　紧扣在身体里，纤细的曲线贴合他坚实的身躯。他的皮肤像着了火，拥住她的手
" O$ b# n. t6 S4 s# |$ j# ~# B
9 e/ w  k, J$ P　　臂微微颤抖。董大志的身体清楚记得当年将邓冰拥入怀中的感受，还有她蜷伏在
; k9 A' {8 a6 w7 L
　　他双臂间的模样。

( _8 A! W0 B7 J6 r2 `6 b5 Y+ o- D　　「我们真的得停下来。」

　　「我知道。」
& @" K8 {$ _1 }" Q/ N2 A
　　只要再一会儿。

　　董大志的双手缓缓上移，停在她纤细的腰际。他不断告诉自己够了，可那两
; M/ N9 X- |( l$ y
　　个字毫无意义，一点也不够。他将头埋进她的颈弯，呼吸她肌肤的芬芳，亲吻她
7 B: Y% D8 n5 c( ^
　　平滑的喉咙。邓冰头往仰后，任他为所欲为。她的顺服让他心跳加速，脉搏激动

　　得宛如雷鼓奔腾，像暴风雨似地把理智锁在外面。
  S% C! F* l6 A1 {7 D4 m$ X
) j" \4 e; ^# J0 {$ k6 n9 i　　董大志的嘴又重重覆盖上来，火热而用力地亲吻她。他将她举高，直到一只

( ^6 ]$ O  ?' f, z* h" _0 ?　　前臂扣在她臀下，另一只手像钢板稳住她的背。邓冰伸出双臂环住他的颈项，两
. _7 r% e: u" B( ?6 p* {
# n+ T" m- ?8 S; g　　条腿圈住他，裙子轻柔地包裹他的髋部，董大志顺势将她放在餐桌上。

　　「天啊！」邓冰用力将他拉拢。

　　董大志想过应该挣脱，却发现将她搂得更紧，而且不由自主手臂逐渐滑到她

7 f1 {' q* T6 P1 ?　　身前，伸展手指覆住她的胸部，一股融入掌心的温柔令他心头一震。他喃喃说着
3 |) |) H( ~+ H- T
　　亲昵的话语，沿着她的喉咙亲吻，同时拉扯她的衣服，露出蓝色的蕾丝内衣。他
2 K, U' v$ `5 d1 P8 o4 S
. z, L# U6 K0 V5 _7 U9 M6 Y8 ]　　把短窄的内衣使劲儿下拉，一方浑圆白皙的乳房立刻裸露出来。邓冰没有丝毫抗
7 P" X( {; J! D2 z3 c! m
6 b3 C5 x- `2 E+ o$ z　　拒和遮掩，用顺从向他表明她对他的渴望。事实上，邓冰不仅仅是任他为所欲为，

　　她口中发出的呻吟，以及炽热的肌肤，都在告诉他她已经投降。当他明了到这个
7 ^3 U6 r& z( F/ m! x  I
　　事实时，他的身体立刻升起一股紧绷，使他更加肯定自己对她的欲望。

8 p( i! w! y! S; I7 c　　董大志稍稍后退，双手在她肩膀来回打转，然后沿着锁骨往下，停留在饱满
# D  V5 N8 F7 S7 w2 G
　　的胸脯，激得邓冰身体阵阵颤栗。董大志埋头贴上去，舌口并用地爱抚，牙齿轻
+ r* Q# Y. U* R. q6 \* `
　　轻擦过敏感的乳峰，双手顺着身体向下，一点点将裙子推至腰间。他的手穿进她
' n; M+ Z& ?; O! |0 P1 H
7 r5 Q0 l- s7 B: X& C: z$ C8 ~　　的内裤，握住柔嫩的臀，不时滑进神秘地带，没一会儿手指头就勾住内裤拉扯下

! P8 R( H8 y9 p1 q, W4 m( M  J　　来。

8 l8 J1 ~# x0 m) E　　邓冰根本不明白董大志是如何做到的，上一秒他们还在亲吻，下一秒她已经
9 n- u# O* q: F" r
　　坐在餐桌上，双手撑着身体，衣服、内衣被翻到肩膀，裙子被拨到腰间，内裤被

( W& L9 a) k5 l% L+ v　　扒离身体，所有隐秘的地方全部光溜溜呈现在董大志面前。高耸丰满的双乳随她
9 J1 t# U- ~/ ~* y& a) g7 G# N
　　粗重的呼吸上下晃动，乳尖已然紧绷并泛着玫瑰红色，身下萋萋芳草并不浓密，

. ]4 T& R* ?0 x- k　　但又细又软，服帖地盖在皮肤上，两边嫩肉紧紧闭合，中间一道缝隙若隐若现。
5 w  r2 `( }7 J0 Y0 x  A) \
! t2 b1 k) h% a6 x2 q　　董大志将邓冰双腿朝两边分开，摆出如此不堪的姿势，即便是刚才还显得很
" ^) n( b' y" p4 t4 J: F! ^- ~8 g
　　顺从的邓冰也耐不住内心的羞涩，特别是见董大志久久没有动静，只是注视着她
4 S+ w: H! e3 O0 S6 _) n' E
　　裸露的一切，并且死死盯在她敞开的腿间。邓冰不喜欢这样张着大腿，她用颤抖
$ ?. q2 N$ }; T, k
+ V( N: u8 P) U0 J4 ~　　的声音表示抗议，试图夹紧双腿合起来，却抵不过董大志的力气。他不仅死死按
" M3 H. x+ _! M3 g' P5 J' Z
/ b" C0 }: C6 ^& ^/ q5 ?　　住她的双腿分开不让她动弹，又趁机向下一路抚摸过去，来到诱人的三角地带，

　　手指找到阴蒂慢慢搓捏，接着一根手指抵在入口探进去。
* f3 g* ?3 G5 F" E0 z3 K% q; Y+ [! [
　　「天啊——」邓冰无法说话，无法思考，只能一手勾住董大志的脖子贴到他
6 D8 ?2 x, c" [% k
　　胸膛，髋部扭动着，试图更靠近他挑逗的手指，无声恳求她永远说不出口的事。

( y! a+ f& k( T　　「放松。」低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，同时胸脯被董大志轻拍了一下，邓冰不
! c% \# D  n$ s* v
( u: r+ n& Q" R  j. m6 Q　　敢再使劲，由着他的手指在身体里向前探索，直到进入一个位置不再向前，而是
" e5 X' @; }) Z5 C6 i; T* C
% Y" P% E4 ]* [) z4 |* R　　左右摆动起来。酥麻的感觉让邓冰再次颤抖，每次他的手指摆动一下，邓冰都控
: h8 |+ C' G4 o, P2 R* ?& W" K
　　制不住的挺起下身。看到邓冰的反应，董大志的手指转了个圈，换了方向又重复
) A7 p+ N! j% P2 P  J  I" h1 g
7 t0 ]/ o7 ^1 ^　　了一遍动作。她体内已经湿濡，让他的爱抚更容易，速度也越来越快。

　　邓冰只觉得一股兴奋的感觉逐渐升起并越来越强烈，这陌生的感觉让她吃惊，

6 s* g* M8 B8 q2 @　　更多的却是害怕。她努力缩紧臀部，期望可以让他停下这种挠人的折磨。可是随

# C+ x) x# Y/ `8 {" w　　着董大志的手指在下身摆弄，无论她怎么做，仍感觉到一股热流源源不断涌上心
, u% X' w0 t  F1 S4 H
9 T8 O7 a1 O2 W$ G* B9 z　　头。邓冰有些慌张，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，在董大志的逗弄下，有东西正慢慢

) \& U; c+ {2 z$ Y/ ]5 U0 Q; _8 S　　流出来。她不自主伸出手抓住董大志的手腕，想将他的手扯出来。董大志却用另

7 e# y9 C5 `- b* u" Q) q0 q　　一只手拉开她，又倾身向前亲吻上邓冰的耳垂和雪白的脖颈，不时向她的耳朵里
: U: @$ I7 M  L( d* n; r/ J
　　轻轻吹气。
- y( i( M2 O7 C: d" H4 ~( V( w0 z
　　邓冰好像被掐住脖子，软绵绵枕在他宽宽的肩膀上，在他耳边娇喘哀求：

　　「停下来……别这样……」

8 a( H! |8 c) a5 k　　董大志好像没听见似的，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的意思，反而变本加厉又伸进
. L# Q/ W  e  M2 e0 X1 \5 V5 ~
1 l( s* C+ g* [3 N' P　　去一只手指。邓冰只觉得身下凉飕飕、热烘烘的，从末料到一个男人的手可以提

　　供如此恣意的快感及折磨。每次他攻击一个地方，自己都情不自禁的颤抖。一种
# G* O8 _( |4 U& j/ O9 c. v$ W' D
- r$ a* S' k) N6 k　　从未有过的感觉浮上心头，不曾痛过的地方开始抽搐，她想要某样东西，她不知
9 E4 z  c4 m/ G
+ p1 u4 A0 r9 T# Q: `$ C　　道要什么。
8 N" ^; U% o1 m0 @# u1 r
3 l9 z5 D9 L1 S　　董大志很快感觉到邓冰的反应，伸手在花骨朵上下按压，还轻轻旋转来回扫
% f8 U5 ~$ d! h" p
　　动。邓冰哪里经受过这种刺激，全身上下不停打颤，嘴里更是不断发出嘤嘤的哼

　　声。突然间，董大志感受到邓冰全身紧绷，两腿也紧紧夹住他的手指，一股清凉
7 g' L- {' @. n3 M! P
　　的蜜液倾泻而出，邓冰哑着嗓子大叫出声。
* X7 Y0 H  Q$ G* X) Q, h! a; j
8 R; T% T/ ?/ s& X( y5 q- n8 F　　幸亏这时候董大志一把搂住邓冰，才没让她像水似的瘫软下去。她喘息着，
4 ~  R% {2 n7 f& f
2 p* A4 G5 v$ p5 o　　脑子渐渐恢复思考能力，虽然是第一次经历，但并不表示她单纯无知。她意识到
5 x9 o# |5 s9 b  z
* Q5 d/ y2 o/ ]　　自己刚刚经历人生第一个性高潮，虽然身体倦怠无力，每块肌肉都柔软酸痛，但
4 H  O1 T' o8 H4 e* Z, X
　　这感觉很棒。带着满足，她开始微笑，而且似乎停不下来。她好奇地抚摸着董大
9 _! R7 O: R( W% z( p) M8 L
　　志抱着自己的手臂，沿着体侧描摹所经之处的每束肌肉，坚硬强健而且非常男性
4 H1 D' F( `, \# l; k3 k  m
　　化。
& s5 }" S+ `1 O4 d6 h1 _
　　董大志紧紧搂住邓冰，内心世界在羞愧和激动之间摇摆。意识到邓冰的小手
1 H  h& A* W0 t. R% ?# n
　　渐渐向南，他赶紧一把抓住她，声音带着克制和恳求，「不要，我已经混蛋透顶
7 C  h1 x/ g" o) u
9 F$ M  y" k1 j6 y' w- \& `" _  B' x　　了。」

  L/ |! Z! B# P, A9 j8 w2 O8 Y2 J　　邓冰很是奇怪，不明白董大志为何忽然退缩，「怎么这么说？」
. M4 H* u8 `, D0 X- ]
　　「我不该碰你。」董大志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。

! m1 D; Q  ]. u) e6 A7 C" w% C　　「碰我？我还是处女呢！」邓冰停顿一下，皱着眉头不确定地问道：「我还

. ?  ?4 F1 {- c& I% F# V　　是处女么？」
0 j; M6 V1 t6 n- d! q/ C
　　「是。」董大志咬着牙吐出一个字。
0 Z( x9 q* l# P' u5 v9 W+ A
1 q1 A7 R' Y. _' ~4 L　　「那你干嘛不继续？你不想么？」
7 |, w3 Q/ T' L
　　「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」董大志放开她，眼神中混合了几分忍耐、几分温柔。

0 D  t% ^, h: \" L; v  y　　邓冰气急败坏地说：「当然，你当然不会。你是我的好哥哥呢！」

; B0 l' w4 M  ^* H　　「我哪有资格当你的哥哥。」

　　邓冰更加激动，「你当然是我的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…」她越叫

4 o( k1 @1 f! X+ o' D　　越起劲儿，什么内容都没有，只是赌气似的一味叫着好哥哥。

　　董大勇硬得像石头，脑筋却是软趴趴的，全为坐在面前的这个女孩儿。她的
( m: G1 g/ ~7 s% w4 Z4 [
　　秀发快要松落，双唇因他的亲吻而红肿，散乱的衣服，裸露的皮肤，怎么看都无

　　法加强他的定力，而邓冰一遍遍嚷嚷着叫他哥哥，只让他的脑袋几近爆炸。就这
& p; e) h4 _9 w$ I; f. R
　　样，连接现实的最后一线清晰思绪，以及脑袋里的最后一点理智消失殆尽。
/ E" r4 J: z2 ^
3 S( ]* Q6 C! C& y2 K" f, o　　他是白痴。

! G, u  k0 G' l+ H. @9 k　　「好吧！」董大志一把抱住邓冰朝楼上走。他以前觉得奇怪，为什么公螳螂

　　甘冒被吃的危险也要和母螳螂交配，因为进化出了问题，所以不知道那是『做』
/ e8 f( i. ^9 b! B+ f' A! g% F8 T* A
( F( |6 z; j! G5 o+ P　　死么？说到底，死亡对物种应该没有好处。当然，他也很佩服这些小动物，即使
* d5 N9 R5 R; s1 H" K
　　丢了性命也要勇往直前地『做』。现在他终于明其中的动力，冒险又怎样，死翘

$ |- r1 H* ?) Z0 ^3 Y4 \- k　　翘又怎样。只要能让邓冰赤裸躺在身下，他无所谓。
5 A2 z: w% M5 C0 r6 p
　　「你要干嘛？」邓冰搂着他的脖子问。
: v1 d. _7 E* ~0 b# \
1 ?: ]0 j$ [4 ?　　「干嘛？让你恨死我啊！」董大志抱着她来到邓冰的卧房。

/ j7 ]0 I' H* B2 V  R: m　　「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」邓冰悠悠然将他的话甩还给他。
8 r+ F6 @3 {; ~0 z* y3 g2 m% U
　　「走着瞧。」
3 j/ w7 ]/ z+ Y) R- }
  q0 B" m: X2 H8 c　　邓冰还没反应过来，人已经躺在床上。董大志立刻覆在她身上吻下去，双唇
0 g+ a/ D5 w$ L7 b
　　流连在她裸露的肌肤上。想到从未有人采摘的花朵即将属于自己，董大志的呼吸
" K; c( m+ C3 r8 I  G  r1 y
　　更加急促。他撑起上半身站起来，将衬衫和贴身背心由牛仔裤中拉出，一边脱掉
) c' }# W" P2 X& p7 [; I/ U( N
" _6 h1 W/ n# c, e. \% Q　　鞋子，一边把自己扒个精光，一丝不挂站在邓冰面前。
3 j) v; B! e9 T# m6 n
　　董大志立刻发现刚才还朝他绽放迷人微笑的邓冰，这会儿却紧张不安地扭头，
& D8 w, f7 e7 f/ B1 y% k' X
　　不敢看向他的方向。他再次贴到她身上，低声问道：「你害怕了吗？」

　　邓冰没有答话，这会儿正是她的一个人生里程碑，对她来说实在太重要，生
2 g! R- b* m, }8 g+ f
　　怕做错说错毁了这美好时刻。

8 N9 a5 y" X/ E' ~$ w- P1 l　　董大志抓住邓冰的手放在自己胸前，让她更加熟悉自己，同时大手握住她的

　　乳房来回揉捏。邓冰的肌肤腻滑如酥，乳房在他肆意的揉捏中也鼓胀高耸起来。

3 d6 K7 @1 g+ ?5 g) ~( Z　　董大志身子微微向下，一口将乳头含进了嘴里。

　　热烈的气息喷洒到胸前，邓冰感觉到董大志的舌头在自己的乳头上来回扫动
5 I( F' O% b1 M# r( B
' a' Z! ~- n. S; K　　吮吸，另一边乳房也在他的拇指和食指间变形绽放。慢慢的，她将紧握的拳头展
5 O% p- H7 u/ i7 V( O  g4 i
. f" L" K  l. |　　开，试探着张开手心放在董大志宽厚的肩膀上，滑到背部，指腹顺着背脊上下。
3 F! ~: W8 |7 r- h
　　董大志的皮肤光滑而有弹性，大片肌肉紧绷着，麦芽色的皮肤在她白皙的手

　　指下，显得更加雄性化。

　　感觉到邓冰的顺服，董大志更紧地抱住她，嘴里也更用力的吮吸亲吻，同时
6 q# m  I: L+ Z; j
　　一件件将邓冰身上松散的衣服剥离，直到两人赤裸相对。董大志稍稍退开，目光
. t5 h! Y3 {; C. d
0 h4 p- y6 b/ G/ r* L0 g　　在她脸上、身上来回梭巡。老天！她真漂亮。董大志脑中闪过关于妹妹的零散思
& H* U. I8 }1 N& \
　　绪，但一切都不重要了。此时的邓冰，又细又软，成熟中透露着青涩，宛如覆盆

" h0 o' F! ~0 o1 z8 O9 Z　　子和奶油般躺在他面前，欲望像融化的火焰窜过他的身体。

5 i0 C  H# o' d4 z) `5 F/ `　　董大志渴望地做了两个吞咽动作，声音带着颤抖：「冰儿，你不知道我多想

　　操你。」

+ s( ~5 P# ~. L) J" ~* X- ]1 t　　邓冰紧张万分，董大志的目光几乎令她燃烧，而顶在腹部硬邦邦的家伙也蠢
% O- E, ~# |' D' `
　　蠢欲动。她鼓起勇气，嘴角扬起，勉强挤出一个微笑，「我想我大概知道。」

　　董大志摇摇头，并没有动作，希望用聊天让邓冰放松下来，「你知道什么？」

3 S8 \: o9 x6 q/ r( ~. Y" p! m# A　　邓冰想了想，道：「书上说有的女人会很疼，有的根本毫无感觉，和是不是
% }9 k& g) w# N8 T! @
# m. U7 d# J5 n8 I0 c( ]　　处女毫无关系。」
9 N- t, I4 }5 `+ k
' b' D" n' F- l6 }4 W! f　　董大志仰起眉头，「书上？好吧，书上还说什么？」

　　邓冰满怀希望地回应：「女孩子的初次要给一个健康的，有经验的，痛惜自

# n* [- k; ?6 b* J  G: {$ w  L: ^: k　　己的男人。」
. t6 ]* v& c2 L
7 K+ b+ a: @5 z, h9 H, K　　董大志十五岁就把第一次给了邻居，一个四十岁的寡妇。那寡妇经验老道，
. |+ I: j: K: K% E1 [3 M
　　教会他很多性爱方式和知识。从此以后不乏投怀送抱的女人，当然不是图他钱，
% E: U0 g; O& N: B) U% `
3 y% ?$ L$ [1 ~. G6 b: O  |" M0 W　　他一贫如洗，所以喜欢的自然是他——的身体。董大志向来接受得心安理得，各
3 |" f* h, W, _9 ~& L1 I& q. Z
1 k/ U$ G8 a' r: R- R* U+ _( t　　取所需很公平。他需要性爱发泄旺盛的欲望，所以床上、或任何其他地方，玩起

8 i" _% `3 H& j+ a. r　　来没有顾忌、随心所欲，但他不懂诱惑处女和夺走童贞的技巧，也不懂怎样教女

! i8 h% R$ X' Q  w3 Z　　人学会鱼水之欢。可那又怎么样呢，此情此景已经在他的想象中、梦幻里重复过
* U; s- g: c) P
3 N& l& ?/ M+ P4 g　　很多遍。他会非常温柔，爱抚邓冰的肌肤，亲吻她的面庞，膜拜她的胴体，千方

　　百计取悦她。

　　董大志柔声保证：「我会慢些、耐心些。」
7 r. J: Q; O; G; m
　　邓冰呼吸沉重，体内阵阵酥麻的感觉让她下身不断往外流水。她不安地在董
& b4 l# ?) ?& A/ s3 y2 H! C$ P, M* b
1 `- x$ v& c- ~　　大志身下微微扭动，小手不小心碰着一个散发热气的粗壮硬物。未等反应过来，

　　她的手被董大志一把捏住，跟着就被按压着抓住这东西。握住的一瞬间，邓冰明

2 u+ _- ^% D5 W* Q- A1 G) z　　白过来那是什么，她羞得想缩回手，却被大志死死按住，并且带着她在上面来回
5 q+ x* {2 w/ l* R' ]& q
　　滑动。
3 b* J) r% q& v- C* S
. N; e( `  X8 {9 |8 ^$ B  m& {　　感受着手心里的灼热和坚硬，邓冰的脸更红了，想着一会儿这东西就要进入

　　自己身体，心里又多了几分好奇，不禁多用一分力气箍了几下，顿时惹得董大志

　　叫出声。邓冰连忙松开，但董大志却仍拉着自己不放。她放心下来，又照着刚才

2 Y: M- S) A- [) W' e. I5 ]7 C　　的样子上下抚摸，滚烫的勃起细腻滑润，摸在手里格外舒服，邓冰忍不住手指在

& e5 z+ m" |& [' [  j6 ^. @　　上面转了几个圈。

　　董大志一颤，身子朝着邓冰顶了顶，大手滑到她圆润的大腿之间，顺着稍微

4 Q- z- K1 V) V　　分开的腿，轻车熟路摁了上去，那里已经湿润肿胀，为他准备好了。
+ `. i. f. l8 v4 X1 h# k) A
　　邓冰即刻意识到关键时刻就要来了。她缩了缩身子，小手立刻停下动作，闭
4 f1 v; v) N& s$ O) h/ M
- ~8 G; b1 G* o6 h　　上双眼不敢睁开。
' i7 ~$ x; W* i: f
  ^  r" F) Q  O' d! m. E　　董大志道：「冰儿，睁开眼睛。」接着又是一声请求：「拜托？」
( V9 L: q$ l% k+ n% @
　　邓冰缓缓睁开眼睛，水汪汪的黑眸凝视他。董大志靠得更近，一只手沿着她

( h% I$ y/ `% ~6 T# t3 ]9 F　　的肋骨往下滑过腹部，然后来到她的臀部，火热粗壮的勃起靠上来，邓冰眼睛睁
+ a5 x5 K  m" A% Q+ ~) W
" f% e8 W4 y# }) E! A2 {　　得更大了。
( t9 y/ _! B) q
, Y  I+ n. G" h: d) `7 ]　　董大志轻声低语：「我想看你……即使就这一次。」
; g3 |6 @+ F( t+ |
/ [5 \$ u& v- J　　邓冰咬住下唇，不让声音透出心中的慌乱，「我——」她不知道该说什么，

　　紧紧闭上眼睛，可想起他的话，又睁了开来。

0 w: ]; T( Z3 x* k& w% ]　　「别怕，尽量放松，好好感受」。
. B. D/ p- n' L
/ w! {/ f& X& Q　　要改变心意为时已晚，她也不想改变心意。邓冰胆颤心惊点点头，听话地让
  N" L; F. ~7 p8 {) ^
' ?, b. Y6 q5 I! l, ]5 `　　双腿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，然而潮红的脸蛋和紧紧抓住枕头的双手，还是泄露了
1 L0 p* p2 m1 @
; j, h4 m5 ^: `% F# a　　她此时的不安和紧张。

# M* i4 Y/ H0 u5 N' F　　董大志感觉到邓冰的害怕和顾虑，他并没有着急进入她的身体，只是握着自

) [2 a* [9 M4 Z  ~+ m- Y　　己，让头部在邓冰腿间上下滑动，将渗出的液体全部蹭到上面，另一手在那粒花

6 x- j! `" M7 H7 r: ?　　骨朵处来回摩擦旋转，直到一股清亮的蜜液从入口缓缓而出，他才再次抵住，并

　　用手指在他进入时将她分得更开，然后慢慢滑入她体内。

: \" _1 [1 d, Q4 b, X5 i* ]　　「大志！」邓冰不由自主抓紧枕头，呜咽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, Z6 K; h) R) p5 S4 g/ Z$ T/ q; N
2 x  l6 ^( @6 o* f3 l　　「叫哥哥。」董大志稳住自己，嘶嘶吸口气。邓冰不知道当她那张娇艳的樱

  e. R" l# \8 h　　桃小嘴叫哥哥时，他身上的血液跟岩浆似的，可以烧得火山爆发。

　　邓冰嗓子里嗯了声，全副注意力都在两人相连的地方。奇怪的，那种被撕裂
5 o  x4 @+ G5 b( K4 F8 H
　　的感觉并没有传来。她只觉得一根火热粗长的棍子从下身捅了进来，仿佛一直捅
+ x. W) s0 A; e/ O2 n! |
　　到喉咙，然后某个地方被刺了一下，有什么被顶裂开，不等她多想，棍子退出去
! j3 x; ^1 d* H) n' z
6 t' F, ?; {  _　　少许，跟着又重新探入进来。
* d- h3 ?5 s* ^5 _( o; N. |
　　「哥哥！」邓冰喊叫出声，同时拱起身体。

　　董大志顺势全身挺入，往前冲破最后的障碍，让自己深深入鞘。他感觉到邓

9 |, _0 ]% s# K( w, J& g　　冰所有肌肉都处在紧张的自我防卫中，直觉告诉董大志这时需要等待，他深深埋

: K* @! C) {, g, H) z7 u* b% q　　在里面一动不动，直到她颤抖着呼出一口气。

　　「谢天谢地，」董大志好不容易挤出话来，随即问：「疼吗？」
4 z5 u) j3 P6 }2 |1 X# `
  ]7 U. z4 @1 a$ q2 S4 p8 J1 U　　「还好。」

　　董大志在邓冰唇边重重亲了一口，缓缓往回抽身，选好时机再完全推入她的
7 j. s7 @7 A9 S  o& j
　　甬道。紧窄的甬道布满蜜液和血渍，又热又湿。因为刚破身，每一次进入都能感
; }3 x6 Y( |+ q; S
　　觉到窄小的甬道被自己大大撑开，而退出来时，又好像有只小手紧紧握住，刺激

2 h5 N  V  ^( Q. m. C$ J4 n, P　　得董大志就快放下谨慎什么都不顾，只想狠狠地进入再进入，然而邓冰虽然没有
3 s. y$ h& M0 V( N; a0 k4 Q9 t
7 p6 N& C7 l  a8 X# b5 `8 h' j# X( b　　喊痛，但会说话的眼睛仍在告诉他她还在适应阶段。董大志强忍着节奏，只有大

　　手失控地在乳房上来回抓揉。
8 O# B- g8 S, }0 T0 V
5 S' v- R! E( a  @+ F0 g: V; K, X　　起初邓冰只是觉得极度不舒服，撞击一下重过一下，像是要把自己顶穿似的。
/ v: g7 L/ l. `! H  d. r$ O9 H: W
5 H! `9 o5 S' b* b9 Y6 k' i& d　　她想结束，但双腿无法合拢，不自主的只能收紧下身，希望把他挤出去。可

3 s. g! w4 C. D$ R' m, F( s　　这么做的结果却是让董大志发出阵阵呻吟，果断有力攫住她的唇瓣，同时推进越

' v0 U; C, c* K; A! K6 l2 v9 h5 m3 @　　来越深。渐渐地身体开始膨胀，从他们的结合处一点点蔓延到全身，替代原先的
6 ?. x5 E8 ~/ s9 ?7 M7 R5 b/ [
! r7 s7 Y: y! Q- z$ G　　不适。

! f- P, g; v+ d! ]　　邓冰不禁拱起身体迎接他，手指陷入他健壮的肩膀。
3 y8 M% c2 J7 [/ @
3 s, e1 N7 H3 [6 A! I: a4 n　　董大志俯身全程观察着邓冰，嫣红的小脸上已经泛出动情的潮红，微张的小
( ?4 a4 E0 o3 D; }
0 K( ]1 K, |% R0 t: m& z　　嘴在他每挺进时都会发出低低的嘤咛，怎么看怎么动人心弦。董大志心里一动，
$ w$ |1 `  d- v2 d
+ I3 |+ ]* G/ {- r+ b5 ?/ g# @9 S　　速度更快了，抓握乳房的手也多用几分力量，乳头更是被拉扯揉搓得肿大起来。

  B7 E: p' l7 E$ c　　邓冰很快就受不了了，一遍一遍呜咽叫喊着『哥哥』『哥哥』。膨胀的感觉
2 }$ ~. |4 x. ]$ B* H1 |- r% Q2 U  e- W
- K$ m5 r5 R; H; V5 _  |　　越来越强烈，最后邓冰只能任由自己滑入混乱中，然后被抛到空中，再像一片落
1 g$ x9 `2 a$ B# A: D+ L; p" a
　　叶似的轻轻落下。

1 `7 V+ ~5 e& O4 u! W5 ~% k　　「冰儿，」董大志半是低吼，半是呻吟，「他妈的，操呢！」董大志好像坚

　　持不下去了似的，紧咬牙关开始嘶吼着往前冲。他或许应该慢下来，应该问问她

5 K% H/ M/ D. C# [+ |" }6 `0 h　　还好吗？痛得厉害么？但他就是不能。实在太久了，而他也太需要她，一旦开始，
; }% K1 Y( p1 Q& f* d- H
3 E" h: g, o, m- `) ~4 m　　他毫无阻止的能力。直到忍无可忍，他才猛地从邓冰身体里抽出，浓稠的精液一

　　股股射到邓冰的身上。
& j9 N  e4 F8 G' j3 h8 R2 C
8 n; F; _/ h2 o- V" z! _　　邓冰迷迷糊糊觉得他现在应该不是在咒骂，可脑子跟缺氧似的没有办法思考
: m  j6 e: `! x  ]0 _6 ]# f8 {
1 r, A& W. N2 w　　和仔细分辨。过了好一会儿，她才回过神董大志已经离开她的身体。她的目光回

　　到董大志脸上，发现他喘着气，抬着身体看自己。

4 }% a$ E. `; Y4 n　　邓冰软绵绵地问道：「怎么了？」
$ T) \8 Z) Z% @; M
　　「看你。」
. k+ {+ r, ~. \; h' ~+ K& E+ R6 j
+ z: O5 N0 v+ ~　　邓冰有些不好意思，撇脸低声说：「我渴了。」
3 W/ V* g- h% Z# U+ O) n
　　「等着。」董大志翻身坐起来快步离开房间，再次回来时，不仅拿着一个玻

　　璃杯，还带来一块温湿的毛巾。他小心将邓冰身上的汗水、血渍，以及自己的精

. f0 F2 v! I' q' {7 j1 H4 {7 p( ?　　液擦拭干净，这才把玻璃杯举到她唇边。她喝了一些，还有一些流到了她的脖子

# D! F8 S+ M, ~$ C. {2 B　　上。董大志将杯子放到一边，再次抱住她，吻走一串串水迹。

　　邓冰把头窝在董大志的肩膀上，一手放在他胸前。她感觉到面颊又开始发烫，

' t: f$ m" S6 J3 o9 Y6 a# N　　尽管房内没有其他人，而且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。但，老天，董大志真那

: b' `! z2 A9 q4 Y; k+ T+ G7 A　　么做了吗？真的亲了她的胸？进入那里了？她的第一次真给了董大志？

　　董大志埋进邓冰的头发，嗅闻那股只属于她的诱人味道。伴随着满足的放松，

9 k) J: J0 u" r- y0 v　　他感到一种无名的遗憾和刺痛。董大志松开抱紧她的双手，看了看床头的闹钟，
! Q2 c4 z0 F" }8 j8 T' A: o
' e2 N, v4 l( W9 Y. \　　说道：「冰儿，我得走了。」
1 x" E- K4 s/ X# w  z5 O& t: L
' j$ @$ V4 @5 L- o9 C3 E　　还在做梦的邓冰立刻清醒。她提起精神，勉强挤出颤颤的笑容，「你希望快
/ ?( p) j  y: z+ a
　　点离开？」

1 C1 W; u8 L9 F& c　　董大志低声含糊地说：「你想我走么？」
. x  N# u% ]* v; m
- O. C# W; e4 |& R+ d　　「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不然五年前你不会一个招呼也不打。」邓

　　冰受挫地笑笑，声音在喝了些水后恢复不少力气。

　　「冰儿，我没有希望。」现实的巨大力量在两人之间拉扯，邓冰就要去上大
# P. ?( k* }) g  @: @+ Q
2 Y4 C5 z0 Y" p　　学了，他们的道路只会渐行渐远，他给不了邓冰需要的生活。董大志晕晕然地想

　　着，和邓冰怎么还能保持着虽近却遥远的距离。
  O! c/ ]3 X0 G/ d
　　邓冰的脸色阴沉下来，「那今天算什么？」

　　「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」董大志苦笑一声，「想想我妈是什么人？

　　想想我爸又是谁？我妈是个吸毒的下贱妓女，而你比我更像郑孝天的孩子。」
# l7 B4 E4 r! O: C! t& p3 R8 u
　　邓冰停下动作，十分气馁地回道：「我忘了。」

　　董大志沉默几秒后才回答：「我没忘。」
! V6 t1 x9 U8 D3 L* ], J& t1 }
　　邓冰鼓起勇气看向董大志，「那就是说我们只当什么都没发生，永远也不会

9 L5 K- @5 T" L; Q　　讨论这件事了。」
9 `, C3 ?- q# V8 ?: I/ L
　　董大志起身捞起地上散落的衣服，显得很是从容平静。「不必讨论，」他面

　　向她，缓缓说道：「我永远也不会忘记。」

　　临走时邓冰告诉董大志她的学校和手机号码，董大志记了下来。她却注意到

　　董大志没说会联系或者有空去看她的话，她想问可是又怕问。邓冰趴在窗户上看

) O- Z2 E' B9 b. F: M, V, e　　着董大志远去，希望他能回个头，让她觉得他其实也很舍不得，就算自己骗自己

: g" i' ^7 W6 O- ^* [9 S　　也没什么，可董大志连这样的机会都没给她。

9 z: g' _/ R4 l5 f1 Y4 M: e　　邓冰略带伤感，嘴里不说心里却很痛。她喜欢大志哥哥，虽然仍然不知道和
* A% b: z9 Z- O
　　爱有多大差别，但她确实对董大志怀有期望，那期望远不止是床上那档子事儿。
0 s) m1 d  n1 f: q, y" v
　　只是董大志再也没有出现过，比第一次好点儿是他给了个理由，说了声再见。
  }% N1 A- f! O" @
　　邓冰也明白过来，她的大志哥哥终究还是不稀罕和她之间的这份怪异淡薄的情分。
7 s% O: R/ M" y( s1 F
' X7 z# P% S8 X6 f4 H! i( V, E! H+ c

气味儿

约定实现，然后就是床上见的意思，真有你的，说得文绉绉啊

垂钓园

这剧情比电视剧还离谱，父子俩都挺难的，一个装作不认识，一个憋着不哭

ronald263

反正都是会有约定的时候，约定了才是有后面的咯

奔四

而郑孝山忽然多了个儿子出来，也不比他舒服多少  这个也是有点意思的